毕玉颜恢复了本来面目直直的往凌云宗赶来。他回到凌云宗的的第一时间就去拜见天枢尊者毕安然,同时也是他的堂叔。毕玉颜端正的站在台下,一五一十的向他汇报如何遭人暗算修为被封,只是隐去了张山这一段,只说有位路过的道友帮他解开禁止。
毕安然慵懒地斜躺在上位的椅子上。不知用什么材质做成的座位,看着是低调的黑色,但时不时的会有金光闪过。毕安然对他的经历并不关心,即使这是他的亲缘晚辈也一样。接见他也只是自己心有疑惑罢了。听他说完,毕安然看了他一眼,毕玉颜识趣退下。即使知道这位族叔,就是这种冷淡的性子,毕玉颜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他把手握成拳,心里想着,自己早晚要成为凌云宗修为最高的的人,然后把毕安然狠狠的踩到脚下。
天枢尊者毕安然是凌云宗辈分最长的人,也是修为最高的人。他是上任掌门的最小的一个徒弟,也是现任掌门的师叔。他一心修炼,不问世事。于修炼一途也有寻常人不及的天份,加上过人的毅力,造就了他令人恐惧的修为。
虽作为掌门培养长大,也在上任掌门仙去之后,挑起了凌云宗的大梁。但他本性懒散,并不爱管宗中事宜,总觉得打扰自己修行。所以在各派虎视眈眈之中保全凌云宗之后,就选了一个声望颇高的弟子作为掌门,管理宗门。
又来了…毕安然从前段时日开始就觉胸口刺痛,只是一开始并不剧烈,而且间隔时间较长,就被他忽略了。到他这种境界,基本不再会有rou体上的病痛。那只能是天道的预示。但怎么掐算,天机都被迷雾覆盖。
但今日的疼痛远超往常。疼痛开始的时间正好是毕玉颜消失的时候,他本以为两者会有什么关联,但现在看来是没有关系的。他又掐指演算,这次竟然可以继续下去。原来他的命定之人此刻,正在性命垂危。他皱了皱眉。这种被天道强行和某个人绑定的感觉很是让人厌恶。天枢尊者决定什么都不做,直接等到他死。但身体好似随着时间变得愈加疼痛。疼的他把龙骨做成的椅子扶手都给捏碎,要知道这可是号称至坚之物。这是天道对他的警告。天枢怒极反笑,这该死的天道——总有天他要站在九霄之顶,做掉它。
天枢尊者不得已只好缩地成寸,去找那个人。紧赶慢赶到了地方却只见白雪皑皑之中一片猩红,血泊之中似有一团血泥。四周有狼在啃食四散的四肢,脏器和肠子落了一地。即使是自觉冷心冷肺的天枢尊者也举得此情此景不是特别美好。
天枢尊者随手掐了一个法决,狼群瞬间灰飞烟灭。躺在雪地之中的那团血泥似乎发现有人过来,努力睁开了眼皮,一只眼睛已经是黑洞洞的,赫然眼珠已经没了,另外一个眼睛里面也满是鲜血。
张三看不清来人,他的眼睛早就被鲜血糊住。他根本什么都看不见,但本能的知道有人过来。他的心脏长在右边,让他逃过雪花穿心而死。寒冷又让血结成了冰,让伤口冻住让他不至于失血过多而死。他痛的恨不得直接死去,但滔天的怨气又让他不甘心就这样去死。
“救——救——我——”后面还有几字,天枢尊者没有听清,直到他有重复了一遍:“救救——我的——孩子——”说罢就又晕了过去。天枢尊者顾不得脏污,他原是有些洁癖,但天知道他死了会不会影响自己、他往他嘴里塞了一粒大还丹续命。仔细的观察了一下他的还在向外渗血的肚子,发现里面还有一缕未散的魂魄。想了想他还是把魂魄转移到自己随身带着的玉佩上,然后直接抱起了张山,向着凌云宗飞去。
张山醒过来的时候,人躺在一个入目全白的地方:雪白的亮晶晶的屋顶,雪白的木头做的梁,以及盖在他身上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雪白的毯子。他想起身,但是任他怎么挣扎,都一动不动。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痛。
即使现在身上盖子温暖的毯子,这地方也白的让他觉得自己好像还在雪中,那种血ye被冻成冰的感觉好像还在。
他想起来,他的四肢全部被那个叫做毕玉颜的家伙,给砍断了。想到那个人,张山唯一的眼睛里面满是怒火。那个人,不,那就是个畜生。那人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张三完全不明白,即使他对自己心有怨气。但孩子呢?那人对自己的血脉都如此残忍,真是枉生为人。张山发誓,有朝一日必将他千刀万剐。
修道之人耳清目明,张山这边微小的动静,毕安然听得清清楚楚。他从内室走出,看着躺在床上的张山,声音里面带了些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雀跃:“你醒了!”明明是泉水相击的清冽,偏偏又带着三分欢喜。
张山只觉只白茫茫的世界又多了一种白,来人头发银白用一根木质的簪子绾了一个简单的发髻,身穿白色的大袖衫,内着米白色的长袍。眼如春江里的水波,眉似远黛,唇如红樱。不过张山现在根本没有心情去在意他的相貌。他只想知道,他为什么会在这里。这人又是谁。
似乎是看出他的疑惑。那人慢慢解释,“我是天枢尊者毕安然。这里是凝霜峰的山顶,我的寝室。”然后就把他算到自己将有一徒,就是他。然后他发觉他有生命危险就救了他。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