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雪连忙推拒着要避开傅云饮的目光,嘴上说道:“爷,这是在宫里。”
傅云饮兴致渐起,分出一只手来制住了莹雪的双手,笑道:“往后的日子里,我行事会与往常不大一样,你只安心待在我的身边就是。”
话毕,傅云饮便不似前几次那般柔情蜜意,疾风骤雨般的吻已经落在了莹雪唇上。
直至莹雪点漆般的杏眸中泛起潋滟的泪花后,床榻上的动静方才渐止。
初尝欢愉的傅云饮自然不肯就此罢手,望着她盛满羞意的美眸低声笑了起来:“累了?”
莹雪无力回答,她只觉自己如岸边被风吹的歪歪斜斜的垂柳一般,连一丝抬手的力气都无。
一刻钟后,厢房外传来一声拿腔作调的嗓子,三分高昂七分尖利,“世子爷,太后娘娘有请。”
莹雪被唬了一跳,身子也不自觉地发起抖来,她又羞又恼,慌忙着便要将自己埋于被中。
傅云饮方才还浸着暖意的眸子陡然变得冷萧无比,他拥着莹雪,这才寻回了几分心内的安定之意。
可厢房外的太监却不依不饶道:“还望世子爷不要见怪,太后懿旨在前,咱家可要进来瞧一瞧了。”
话毕,厢房的门便被人一把推了开来,傅云饮只能慌忙地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里侧的莹雪。
那太监瞧见了床榻上的春意旖旎,惊愕之下,便只能屈膝跪地道:“世子爷,奴才……”
“滚。”傅云饮出口的话语带着几分彻骨的寒意。
那太监自是不敢多留,心里却在嗤笑傅云饮这般肆意张狂的行事,宫规在前,他竟敢在宫里行这等苟且之事,就不怕这事传出去了,那些御史大夫会参镇国公个教子无方,目无法纪?
莹雪瑟缩着身子,瞧着傅云饮辨不出喜怒的脸色,只能柔声说道:“爷,太后她……”
傅云饮将她拥入怀中,只阖上眼,疲惫万分地说道:“无妨。”
*
傅云饮抗了太后懿旨这事到底是闹得阖宫皆知,连带着他在宫里宠幸了个奴婢的荒唐事也传了个沸沸扬扬。
崇明帝得了这消息后,便下令停了傅云饮御前侍卫的差使,罚他在家里好好闭门思过。
京城中人也听闻了傅云饮这般肆意荒唐的行事,只纳罕往日清明自持的世子爷怎得变成了这等风流的纨绔子弟?
竟敢在皇宫内行那等苟且之事?
大皇子李雍却在酒后为傅云饮说了几句好话:“仲弦吾友,行事洒脱不羁,随心而动,真乃男子楷模。”
京城众人这才大悟,原来世子爷是被那出了名的风流皇子李雍给带坏了,怪道会在宫里做出那等大胆之事。
傅云饮闲赋在家后,莹雪却叫苦不迭。
他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每日夜里总来西厢房内缠着自己便罢了,白日里还提起了要教自己习字一说。
莹雪平生从未提笔写过字,更不会研磨添香,闻言便欲推辞了去。
谁知傅云饮却来了兴致,立在书案旁替莹雪磨起了墨,还环住莹雪的细腰教起了她提笔的姿势,莹雪只觉后颈处传来一阵阵酥麻的热气。
且提笔习字对她而言着实太难了些,不过写了两个字,便哭丧着脸与傅云饮道:“爷,我当真不懂什么叫风骨,您就饶了我吧。”
傅云饮却不肯,只正色道:“便从你的名字开始学起。”
莹雪推拒不得,只能硬着头皮学了起写字,足足练至手腕酸麻,后背酸痛时,傅云饮方才放过了她。
“今日这字已是比昨日好多了。”傅云饮将莹雪练下的字帖小心地放进了夹层中,自己往紫檀木太师椅上一座,便把莹雪搂进了怀里。
“你既这么听话,我也告诉你个好消息。”傅云饮含笑着拢住了莹雪散落的发丝,神色愉悦地说道。
莹雪被逼着对上了他深沉的黑眸,望见那一潭春水般的柔情后,颇有些不自在地移开了眸子。
“太常寺少卿家,已退了和刘府的婚事。”傅云饮道。
莹雪美眸微怔,只错愕地望着傅云饮,道:“是爷做的?”
傅云饮掐了一把莹雪的腰,惹得她娇声连连后,方才说道:“我既已答应了你,自是会做到的。”
那日从皇宫中回府后,他便让东昉去城西那几间茶馆里,找了几个口若悬河的说书先生,将刘一宁从前在楚倌里为了个花魁与人脱裤斗舞的事编成了画本子。
他又让身边的暗卫牢牢跟着刘一宁一段时日,等他耐不住寂寞去了青楼后,再由东昉去太常寺少卿家递信。
结果太常寺少卿家的那个嫡子便亲自去青楼里撞破了刘一宁左手拥花魁右手抱娈童的不堪画面,这才退了亲事。
那些说书先生们收了东昉的银子,自也是将刘一宁的香./艳之事夸大其词了几分,如今满京城齐整些的人家都不欲将女儿嫁给这样的浪荡子。
傅云饮的大手一边游移往上,一边与莹雪说起了此事的来龙去脉,见莹雪神色略有松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