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他爹说过许多遍,每次思绪清醒些,就会交代这些事情,还让他必须写进家谱里。
世人多口舌,许多事情传来传去也就变味了,他爹自然了解其中道理。
然而年富此时有了一丝不好预感。
年羹尧知道自己快到极限了,他再也撑不下去了。
他守了诺言,不知他的瑶华说话可是算数?
可还在奈何桥上,等他?
年羹尧有些急切的朝屋外看去,大片日光从窗户、门口洒进了屋内。
那一地枯黄叶儿被秋风卷了起来,在空中悠悠地打着旋儿。
年羹尧的心也跟着飘忽,双眼期盼地紧盯着外面。
突然,他微微一笑,似是回到那年洞房初见时,有个小姑娘深吸了一口气,方才鼓起勇气,朝他走来。
此时那个红衣小姑娘提着裙摆,欢快地跑来,站在他床边,娇气地说:“年羹尧,我等你好久了哦。”
年羹尧心中欢喜又着急,他的小姑娘定是等了许久,他哪里舍得让她空等?
急急地伸手去拉她。“瑶华……”
我的瑶华。
我的妻。
第19章 不好意思,我家五爷登基了 这家伙有完……
雍正四年,紫禁城。
养心殿内,皇帝坐于桌案后,他面色发青,浑身怒意勃发,周身气压越来越低。
良久,帝王按下手中捏皱的奏折,冷厉的目光直射跪在大殿中央的人。
因帝王散发的威严,禀报消息的李甲直冒冷汗,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或是直接消失在殿内。
帝王注意到奏折上的皱痕,不由皱了下眉,抬手缓缓BBZL 抚平碍眼的褶皱,沉声问道:“第二则消息,当真属实?”
察觉落于身上的视线移开后,李甲暗暗松一口气,听了帝王的问话,心中却又不敢过于思量。
李甲肃了面容,回话道:“回皇上的话,此事奴才已细细暗访过,确实有六成满族官员,私下里倾向四阿哥……”为下一任帝王。
后面的话,被李甲隐没了。
圣上登基四载,粘竿处的人就收到朝中满人官员属意四阿哥弘历,为下一任帝王消息。
无怪乎皇上如此盛怒!
年初,宫里传出三阿哥犯了事,皇室对外公布了处罚。
众人皆是大吃一惊,没料到帝王会如此狠心的对待长子。
皇上膝下仅有三位成年阿哥,三阿哥弘时被废,余下的两位皇子,只有正在上书房读书的四阿哥与五阿哥。
虽说三阿哥的事,没有累及后宫的齐妃,可一个被出继的皇子,早没了翻身的希望。
近些日子,当属四阿哥弘历风头最盛,哪怕这位皇子依旧谨慎低调,却依旧有不少人向他示好。
曾任职内务府主事的高斌,他前脚出任了苏州织造,后脚便将自己的女儿送到四阿哥身边做了使女。
众人也不知这位高大人,是摸准了帝王的心思,还是投机率先下注。
至于五阿哥弘昼,不知怎得传出个行事顽劣的名声。
不知五阿哥是在装傻,想要避开当前风波,或是子肖父般的隐忍静待时机,众人落在他身上的视线确实移开了不少。
先帝在位时,诸位皇子的夺嫡风波,牵扯了太多的人。
这事过去不久,朝臣们心有余悸,只敢暗地里观望天家内部的事。
李甲本以为能够安生一些日子,谁曾想有人密报了两条要命的消息,不仅扯出一桩旧案,还把另一位皇子也拖下水。
不说“弘时案”是否有内情,帝王既已开了金口,将事情盖了棺,那事早没了回旋的余地。
三阿哥依旧没有继位的可能,最好的情况便是让他日后处境好上一些。
若是有关四阿哥的消息属实,只怕这前朝后宫又要动荡一番了。
暗探只听从帝王差遣,不要指望他们有多余的同情心,哪怕这两个消息能让紫禁城变了天,他们也只会如实禀告圣上。
李甲当初接到消息,丝毫不敢大意,细细密查一番,方才上报给主子爷,这才有了帝王极怒的一幕。
人是一种很自我的生物,手掌天下权、能轻易决定他人生死的帝王,更是其中翘楚。
不提雍正为皇子时,何时起了争夺皇位的心思,又曾有过何种惊心动魄的经历,只说身为帝王,最是忌讳朋党,岂容他人觊觎自己的位置。
哪怕那人是他的亲生儿子。
抹平那处皱痕,雍正松了眉头,慢条斯理的收回手,下了几道指令后,方才示意李甲退下去。
作为一个夺嫡的胜利者,雍正帝到底忍耐力强,得知这个消息后,仍旧面色如常的熬夜处理政务。BBZL
随后几个月里,亦是经常打发小太监,传召四阿哥来养心殿问话,半点异样也未让人察觉。
毓庆宫,西所。
这家伙有完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