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事可知先生何时会再来?”
“不知。”
闻言,温池雨像被抽了浑身的力气,有些无措地看着管事的。
不过管事的还有事要忙,看她们都进来了,自顾自忙着算账去了。
温池雨就这么站着一侧,几次想开口问什么,却又尽数吞下。
白玉知道姑娘是羞于启齿,替她上前问管事的:“管事,你们主家年几许?”
这问题有些突兀,管事的像是被吓到了,算盘珠子都拨乱了。
白玉还在继续问:“家住何处,家中可有妻儿?”
他们早就被交代过,不可泄露主子身份,自然不会答白玉的话。
“主子家事,我怎可随意透露,姑娘快别问了。”
“你主子又不在这儿,你说也无妨。”
管事的不知道怎么面对这几个姑娘,拿着算盘准备走,却被白玉缠住。
“那我不问那些,只问你,你主子可有婚配,你只管点头摇头。”
管事的看着一脸期盼的温池雨,飞快地瞥了一眼楼上,微不可察地摇头,随后抱着算盘逃也似的走了。
回忆管事的摇头的模样,温池雨心中的一块大石放下来。
白玉还在说温菀瑶如何如何争宠,温池雨回过神制止她:“温府一切皆是她的,争不争又如何,我也该早早退出,让她们一家和睦。”
“姑娘,打定主意了?”珍珠将毛巾放入热水中,浸热了拿出来敷在温池雨的脚腕处。
温池雨点头:“你明日去墨客街看看有没有合适的铺子,要小些的,最好后面带屋舍,方便住人。”
“租下来,旁的先不问,先贴个告示,写明要收书生们撰抄的诗书。记得仔细观察一下旁的书铺收抄书的价格,咱们急着开铺子,略涨些价格,会有人愿意送书来的。”
温池雨看着白玉:“白玉,你活络些,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
“姑娘放心,这可关系着咱未来的生计,我肯定办好。”
“咱们没有买书的途径,到时候先去砚书铺买些,先把门面充起来,往后再慢慢寻旁的法子。”
三人都没做过买卖,一想到往后要自己挣银钱了,一时心中有些激动,全然忘了刚刚愤慨的模样。
“那姑娘,咱的书铺要叫什么名字呀?”白玉最积极。
珍珠忍不住要笑她:“铺子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就想着取名字啦。”
“我明日出去,肯定全部置办好。来嘛来嘛,我们一起来想名字。”
翌日。
白玉收拾好温池雨昨日交给她的银钱和印鉴,直接出府办事了,珍珠一个人去拢溪阁伺候温池雨起身。
她一般都喜欢让温池雨多睡一会,待把事情安排妥当,再叫她起身。
但昨日温池雨脚扭了,珍珠心里惦念,一去就要查看她的伤势。
掀开锦被,看她的脚比昨日肿得更厉害了,轻轻一按,温池雨就止不住地轻呼。
“怎地热敷过了,还涨疼得更厉害些了,别是伤了骨头,姑娘,别再推脱了,这必须得叫大夫来瞧瞧。”珍珠担心得很,喊了个小丫鬟进来,让她出去请大夫。
温池雨被呵护着长大,头疼脑热都少有,这次出门竟然伤了腿脚,珍珠有些慌神。
“你别急,我没什么。今日恐去不了祖母那边,你先去祖母院子说一声,别叫她们担心。”发财早趁着珍珠开门的时候溜进来了,这时候已经跳上温池雨了的寝榻,一直往被子里拱,温池雨腿上疼,怕它不小心碰到,一直躲着它,“发财,别闹。”
珍珠一把揪住发财柔软的后颈,阻止它作乱,发财被揪得疼,一扭身子,跑出去了:“我看姑娘你还是先担心担心自己吧,老夫人那边我遣人去说。”
白玉不在,珍珠不放心旁人,只能让其他丫鬟去安和院走一趟,她则一直守在温池雨身边,等大夫过来。
安和院里,温菀瑶和温老夫人刚起身,就听到温池雨院子里的丫鬟来报,说温池雨腿伤了,早晨不过来。
温老夫人听到,有些急,忙指挥身边伺候穿衣的丫鬟,让她出去问问情况。
温菀瑶穿好衣衫,一边帮温老夫人整理衣袖,一边装作不经意地说:“昨日雪那样大,姐姐偏偏要出去,娘说她拦都拦不住,估计是伤到哪儿了。”
“那是她的不对,怎地现在如此任性。”温老夫人皱眉。
拢溪阁中,温池雨不知道温菀瑶耍的这些小心思,正把脚探出来,让大夫仔细查看。
伤在腿脚处,多有不便,珍珠特地让小丫鬟请了城东有名的女大夫来看。
“陈大夫,我家姑娘腿伤在昨日,我们已经连夜帮着热敷按摩了,怎地今日肿得更大了些?”珍珠觉得许是伤得太严重了,不免有些担心着急。
陈大夫捧着温池雨盈盈一握的脚踝,哭笑不得地说:“伤了脚不赶紧找大夫,自己瞎琢磨。这不,弄出问题了吧!”
珍珠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