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她也是纳了闷了,陶映红那匕首明明是用钢尺磨的,怎么捅起人来比军刀还锋利呢?这要是万一哪天陶映红不做老师,改行开菜刀专卖店,估计王麻子用了她的刀都得竖着大拇指夸一声真快。
好吧,时萱承认她乱七八糟想这么多有的没的,其实是为了纾解一下自己看见陶映红王兴德两夫妻的害怕,但不得不说的是,转移注意力的法子还真挺有效的,经过她的一番自欺欺人式自我安慰,她果然不那么害怕了。
看得出,2014年的陶映红还是个温柔的人民教师,她抓住时萱的手,表情激动地好像看见了自己的救命恩人:“你叫时萱是吧?听我家萌萌说,她在公交车上遇见了色狼,是你和你男朋友帮她抓住的那个人渣。”
习惯了陶映红手起刀落的冷漠模样,这乍一下热络起来,时萱还有点不太习惯,她本能的想要往后退,可这一幕落在陶映红和王兴德眼里,就变味成这姑娘跟我家萌萌一样害羞呢!
“那啥,阿姨,其实我......”时萱原打算反驳一下自己不是肖鹤云女朋友的,但一看陶映红和王兴德两口子,都在用一种类似于老母亲老父亲般的微笑瞧着自己,她只觉得有口老血卡在了嗓子眼。
那感觉,就像是之前每次循环,看到衬衫男一有点啥事就掏出手机录像一样。
一样的无语加无奈。
不过话虽这么说,但时萱心里还是很理解他们的,毕竟真要算起来的话,她和肖鹤云的确称得上是王萌萌的救命恩人。
有了这份理解,时萱的心态立马就变得不那么抵触了,她开始很友好地跟王兴德陶映红说起了话,并就何鹰骏光天化日占王萌萌便宜这件事,展开了对当今社会不良现象的激烈讨论和叹息。
于是等结束笔录的肖鹤云在休息室找到时萱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和谐的有些过于诡异的场景,然后直接一下就把他给整不会了。
当然这还不是最吓人的,最吓人的是等王萌萌也结束笔录回到休息室后,这个把心大发挥到极致的女人,居然还帮着人家一家三口一起向他发出了一起吃晚饭的盛情邀约。
时间转眼到了晚上九点,因着王萌萌明儿一早还有课要上,为防止小姑娘回去太晚错过了宿舍楼的宵禁,于是等饭局一结束,肖鹤云立马就以此为借口,强制性地带着已然聊疯了的时萱跟人家一家三口道了别。
可成功道了别后,肖鹤云却有些茫然了,因为他不知道自己该带时萱去哪里。
时萱像是知道他在迷茫什么,于是提议道:“肖鹤云,我们去跨江大桥吧,就上次我们一起谈心的那里。”
“好。”
夜晚的跨江大桥最适合谈心,虽然江面上的风挺大,但吹在脸上却有种说不出来的舒服。
等享受的差不多了,时萱问肖鹤云:“你对你的以后有什么新的规划吗?”
肖鹤云双手撑在栏杆上,安静的眺望着不远处一对正在江面上嬉戏追逐的水鸟,直到两只鸟儿钻到了水下,他才半开玩笑的回答说:“我能有什么规划,我肖鹤云就是一个普通升斗小民,除了好好工作好好挣钱,还能想什么呢?”
时萱笑了笑:“瞅你这出息,你这眼瞅着就奔三了,就不能想想早点攒钱买房娶媳妇吗?”
肖鹤云无语:“你当现在买房跟买菜一样容易啊,嘉林市的房价都直逼一万一平了,我一个月工资才一万五,除去房租水电,还要每个月给我爸妈每人两千,再减去买菜做饭,一个月最多也就剩五千,所以啊,我肖鹤云还是快快乐乐的当我的单身狗吧。”
时萱哇哦一声:“真看不出来啊肖鹤云,你还会做饭啊?”
肖鹤云哼哼,有些傲娇的说:“我做饭技术很好的,我爸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开始教我学做饭了,以后有机会做给你尝尝啊。”
时萱没有应,只是望着江面微微笑了起来。
肖鹤云怔怔地盯着时萱的侧脸,神情专注又落寞。
“时萱。”肖鹤云喉头紧了紧,“你有什么打算吗?不出意外的话,等十二点一过,你也该回到2020年了。”
时萱深吸口气:“你知道的,我爸妈为我付出的太多了,我觉得自己挺对不起他们的,在以后的日子里,我只想好好补偿他们。所以,我应该还是继续保持原状吧,毕竟我时萱如今在网文界也算是半个大神了,每个月的除却我朋友他们公司分期给我结的剧本费,光税后稿费就已经足够我们一家三口在嘉林市过小康生活,外加供一套一百多平的房子了。”
肖鹤云沉默了。
见他这样,时萱也沉默了,不过她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她此刻已经紧张得把十根手指的指甲都快抠秃了,她很想问他为什么会是这副反应,是觉得她说这些是为了炫耀她不差钱吗?可与此同时她又觉得,如果她真这么问的话,会不会一不小心就暴露了她......
“时萱!”正纠结着,肖鹤云打断了她的思绪,“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时萱下意识点头。
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