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橘趁着天还没亮,又连夜跑回了太平村徐家,唯恐被余秀发现了。
没想到等待她的却是一场劫。
余秀在夜半起床上厕所时,发现卢橘又不见了。
她心里这几日的怒火愈发旺盛,在盛怒中她想到了之前给她出买童养媳主意的朋友。
当时买童养媳主要是为了徐敬尧,他从小的身子骨很弱,那个朋友家自己生的小孩也是体质差,买了个媳妇,做了场法事之后,奇迹般地好了,搞得余秀心动不已。
后来找道士算了算命,道士说这个方法可行,她二话不说就把卢橘买回来了,还是按道士说的找的,八字和徐敬尧相合。
余秀连夜给那个朋友打了电话,让她再帮忙出出主意。
朋友一听,这好办啊,买来的媳妇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仍旧不听话,就是体内邪骨在作祟,找法师做场法事,把体内的邪去了,就听话了。保准说一不二,指东就不敢往西。
余秀趁着夜色,就赶往了之前熟识的道士家里。
天刚亮,卢橘回到家,就立马被余秀摁压在地上剥光了衣服,用麻绳捆了起来。
道士说,衣服脱了,邪才能除干净,不然还会沾在衣服上,难保以后作祟。
天亮了,做法事的台子搭好了,道士换上了专门的袍子,就等良辰一到,开始做法。
同时还要敲锣打鼓,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围成了一圈看热闹,道士嘴里念念有词,时而高声念唱,时而低声轻语。
仿佛举头三尺真的有神明,能助他驱邪。
道士敲着手里的木鱼,宣布吉时已到,开水,大缸,柴火都已准备就绪。
余秀找来的两个中年妇女抬着卢橘就要往缸里扔。
突然,从侧边伸出一只脚,“嘭”地一声,狠狠踹倒了大缸,一半的开水洒了出来流了满地。
俩中年妇女被吓得一愣,宋岛见此立马从他们手里抱回了卢橘,脱下西装外套给她裹住,紧紧伸手抱着她。
他转头朝李叔大声喊道:“报警!这里有人蓄意谋杀。”
身后的李叔连忙拨通了110。
余秀还不死心,想从宋岛手里抢回卢橘。
宋岛丝毫不给她机会,再次一脚把她揣进了缸里。
缸里的水还热着,烫得余秀发出了杀猪般的叫声。
一场闹剧在警察赶来后很快就落下了帷幕。
余秀被警察带走时,嘴里还在叫嚣着:“哪家买来的媳妇不受气?我只是要给她下马威,不打得狠一点怎么教出规矩来?古往今来都是这样传下来的,我有什么错?怎么不去怪老祖宗啊!我买她花了多少钱,为她做法事又要花多少钱?凭什么抓我!”
趁乱想要逃走的道士也被警察逮了个正着,还有两个吓傻了的中年妇女,统统被带回了派出所。
围观群众走的走,散的散。
卢橘一直低着头靠在宋岛怀里,没有任何反应。
警察想叫卢橘一起去警局帮忙做笔录。
宋岛婉拒了警察,说目前她的情绪状况不稳定,再次刺激她可能会产生创伤后应激障碍,等明天如果稳定了,他再带人来。
带头的警察也同意了,就迅速收警走了。
宋岛抱着卢橘又再次回到了太平旅馆。
他路过前台时,压根没搭理牛婶,在桌子上找到203的房卡,拿上直接上楼去了。
牛婶还没开口,李叔直接在桌上放了10张百元大钞,示意她闭嘴,转身出去处理后续了。
回到203,宋岛把卢橘抱进了浴室。
旅馆很简陋,没有浴缸,只有立式花洒的淋浴间。
宋岛把花洒打开,让瓷砖上先铺满一层热水,再把卢橘身上的衣服拿下来铺在地上,迪奥五位数定制的西服就被这么随意处置了。
他抱起卢橘轻轻放在了外套上,让热水缓缓打在她身上。
他转身去行李箱里找可以剪断绳子的利器。
找到了一把刮胡刀,掂了掂,勉强还算趁手可用。
又回到浴室,割开了麻绳,碎裂的麻绳散了一地。
宋岛把绳子解开后,就停下了动作,不知道接下来该做点什么。
他正在犹豫间,卢橘开口了:“没事,接下来我自己来吧,宋先生,谢谢你。”
声调稳定,情绪平静地仿佛刚刚要被扔进缸里的人不是她。
宋岛起身又去行李箱里找了件他的短袖放进浴室后,就转身关上了浴室门。
他就坐在门口的床边上,仔细听着里面,以防有什么大的动静可以立马冲进去。
里面安静地很,只传来花洒淅淅沥沥的水声。
一刻钟后,卢橘用毛巾擦着头发出来了,看见宋岛如临大敌般坐在床边上,一愣,复又笑了笑:“不用这么紧张,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脆弱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原来余秀也不是第一次做法事了,之前做过几次,只是没这次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