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餐结束后,许策昭送尤暄去公司。
他跟尤暄的婚姻很特殊,虽在圈内为了利益而联结的婚姻并不少见,但许策昭还是把表面功夫做足,在去往尤暄公司的半小时里,两人确定了日朝的股东大会时间。
日朝投资挂在许策昭名下,在他祖父留下的庞大遗产里,显得不值一提。
但日朝的幕后Cao盘手却是尤暄。
尤暄十三岁被测出性别为Omega后,主动退出了尤家后辈们的战场,独自去往国外,但谁都没想到十年后尤家的国外分公司会被尤暄打理得蒸蒸日上,没人把尤暄这个Omega放在眼里,也就任由尤暄和他的父亲一步步掌握了分公司的股权,在尤家的财产之争中先一步抢占了有利地位。
尤暄被召回国,大概率是尤家大房从中作梗,尤暄便利用和许策昭的婚姻之便,以许策昭的名义创立了日朝投资公司,走许策昭名下,瞒过大房的眼线,把尤家国外分公司的核心资料转移到日朝投资来。
车辆在尤氏集团大楼前缓缓停下,车门打开,尤暄看向许策昭:“晚上见,策昭。”
许策昭点头,目送尤暄下车后收回视线。
车门合上,还能隐约嗅到尤暄留下的信息素味道。
很清淡的香味,像是香草,让他想到尤暄今天西装外套里穿的白衬衫,许策昭并不反感。
说起来他跟尤暄还算是青梅竹马,更小的时候,许策昭的家庭还完整的时候,父亲经常会带着他到尤家走动,尤暄也亲眼见证了许策昭家里的变故,但是太久了,十年,那场变故只在许策昭身上留下厌恶婚姻的痕迹,除此之外愤怒、悲痛,都淡了很多。
尤暄在许策昭记忆里也还是小时候瘦弱的样子,所以在重逢后第一次见面,许策昭竟一下没认出尤暄来,也没办法把面前的高个子长发美人跟小时候瘦弱的Omega重叠。
十年的“放逐”生活也让尤暄变得八面玲珑,许策昭很欣赏尤暄的业务能力和行动力,也很支持尤暄脱离尤家自立门户,若某日他们的婚姻关系结束,尤暄也仍旧是一个合适的合作对象。
临近中午,助理汇报完工作后,许策昭的秘书随后走进来,告知尤暄派人来给许策昭送了午饭。
“尤总说您昨晚胃病复发,特意叮嘱您要按时吃饭。”秘书把保温食盒放在桌上,许策昭盯着看了一眼,摆手让秘书出去。
许策昭的胃病是工作后落下的,也跟他应酬喝酒有关,除了秘书,还是第一次有人这样惦记他的身体。
尤暄订的是一家有名的私房菜馆,养胃的鸽子粥、花卷和清炒蔬菜,还特意控制了份量,许策昭吃完后正好七分饱,对身体没有负担。
尤暄在某些方面甚至比许策昭的生活秘书更贴心。
人是会有身体记忆的,所以在晚上,许策昭应酬时不得已喝了一些酒后,就更加想到尤暄的好。
他昨晚才刚喝出胃病,今天晚上又喝了一点,本以为一点不会有事,但散场后上车坐下,胃突然又开始作痛。
许策昭本想着回家吃完药便睡下,一打开家门发现客厅里坐着尤暄,似乎等得有一会儿了,门一打开便站起来,朝许策昭走过来。
“怎么还没睡?”许策昭忍着腹痛,把外套脱下,尤暄自然地接了过去,挂在衣架上。
“在等你,”尤暄回答得很直接,“你昨晚胃痛,又这么晚没回来,想必是去应酬喝了酒,我特意熬了白粥,等你回来喝一点再休息。”
许策昭一怔神,便被尤暄拉住手臂,扶了进来,两人靠得很近,许策昭再次闻到尤暄的信息素。
信息素无处不在,似乎就在尤暄发丝甩动的时候,顺着他的发丝飘出来,侵占许策昭的五脏六腑。
带有安抚人心的力量。
许策昭知道尤暄正在对自己散发安抚信息素,但许策昭并不讨厌,也没有推开尤暄,他被尤暄扶到沙发上,尤暄递给他一杯温水。
许策昭喝粥的时候,尤暄就坐在他对面,两人的视线不经意间在空气中相撞,尤暄会对许策昭笑笑,便继续低头做自己的事情。
许策昭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像是倦鸟归巢,暖黄的大灯下坐着温柔的Omega,夜色深沉仍旧等待自己的丈夫归家。
许策昭不是铁石心肠,他因为父母的悲剧而封闭了心门,却在十年后一个普通的夜晚被人轻轻敲响。
面前的人让他生出一种“这场婚姻令他安心”的错觉。
许策昭意识到自己想得太深,端着碗的手颤了颤,强迫自己的理性回归大脑。
白粥熨暖了他的胃,也让腹痛淡去很多,许策昭看到尤暄握着书脊的修长手指上有一道划痕,蹙眉问:“你的手怎么了?”
尤暄喉咙里发出疑惑的单音,放下书看了一眼手指,说:“估计是刚刚不小心磕到哪了,医药箱在哪儿?”
许策昭站起来,去柜子里拿出医药箱,看着尤暄贴在伤处,尤暄的手指那么纤细修长,像是竹节一样,应该用来抚摸书本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