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日许策昭进医院后,他推掉了一月内的所有应酬,必要的见面大多安排在家里,有时候尤暄回家会碰到许策昭和别人坐在客厅里,或者正好从书房下来。
许策昭见人不会避开尤暄,圈内人也知道许策昭和尤家的Omega结了婚,但因为某些原因没有举办婚礼,其余的照常。他们礼貌的称呼尤暄为“许太太”,理所当然地把他和其他已婚的Omega一样,当作他们Alpha的附庸品。
“您好。”尤暄点点头,朝许策昭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许策昭揽住他腰的动作还是不太自然,他朝向尤暄,对他说“这是刘总,xx 集团的经理”,尤暄把茶续上,抬眼,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Yin影,像是Jing致的艺术品,“刘总好。”尤暄和他握了握手。
对面人脸上堆着笑:“许太太好,许总太低调了,我都还没给你们送个大礼,恭喜许先生许太太,百年好合。”
“许典先生刚去世没多久,策昭不想大Cao大办,我支持他。”尤暄说着,手指按上许策昭的手背,食指不经意勾住他的无名指,指腹贴在婚戒上,“那你们先聊,我不打扰你们了。”
见两人柔情蜜意,外人也不好意思再打扰,刘总连忙起身说已经聊完了,告辞,门关上后,许策昭轻咳一声,松开尤暄,两人贴在一起的手也松开,垂在身边。
茶还冒着烟,上一秒还柔情蜜意的两人此刻却稍显疏离,尤暄举起茶杯一点点把茶喝完了,问许策昭:“最近胃还会疼吗?”
“好多了。”许策昭手收回来,交叠放在膝盖上,总觉得手背还残留着尤暄的温度和触感,他被尤暄所吸引,一丁点触碰都会无限放大,同在屋檐下这段时间,尤暄清晨站在客厅的一地晨光中,傍晚踩着夜色归来,无论是清晨还是黄昏,看上去都那么得体漂亮,日常杂务没有在他身上留下疲态,许策昭意识到自己会把眼神不自觉地转移到尤暄身上,就连他清洗杯子后指尖挂着的水滴许策昭都看得一清二楚。
他每半年一次的易感期,有时候会独自度过,有时候会挑选不能被标记的Beta作伴,他记不住任何一个人的脸,声音都不会费心记得,那些Beta事先签订协议,用身体换取丰厚的报酬,事后从许策昭身边消失。
有人为许策昭Jing心打点好一切,许策昭不喜欢横生枝节就有人帮他清理掉多余的事情,不喜欢Omega就不会有任何Omega接近他,哪怕许典重病卧床,唯一的心愿是许策昭成家立业,许策昭也不为所动。
许典的遗嘱是许策昭沉寂数十年人生里投下的巨石,因是为了继承遗产而不得不成家,果是许策昭枯木逢春,树枝上长了一朵名为尤暄的花。
他一开始以为自己是被尤暄的外表蛊惑,看习惯了也就没兴趣了,但尤暄的好却一点点侵占他的生活,无形之间让许策昭越来越牵挂,看不到他的时候想他,看到他的时候想要更亲密的靠近他。
尤暄给许策昭倒好温水,从药盒里取出药片,递到许策昭手心,看着许策昭把药吃了,许策昭微仰着头,喉结上下滚动,颈边的青筋浮出来。
“吃了药早点休息。”尤暄说完,站起来,结束了跟许策昭待在一起的时光,“我回房间了。”
自上次许策昭提了协议后,尤暄没有再跟他共用一日三餐,家里请了清洁阿姨和厨师,两人在出门去上班到回家打个照面,见到彼此的时间加起来不过三个小时,许策昭看着尤暄的背影,想要把他留下,却苦于没有借口。
这种若即若离的相处模式让许策昭烦闷,他无处宣泄,便在许朗生日时去了一趟墓园,站在他的墓碑前和他说话。
许朗英年早逝,三十四岁因黎贞变心离婚,开车时分神出了车祸,黎贞甚至连他的葬礼都没有来,直到听闻许典病重,恰好钱准备花光,便串通一直在盛典帮忙的黎项,想要从许典留下的庞大产业中分一杯羹。
“但我不会让他拿到一分钱。”许策昭看着墓碑上的男人照片,他长得跟许朗像,许朗是许典独子,就算是Omega也没受过什么挫折,一直深信自己的Alpha丈夫爱着自己,黎贞为了娶许朗愿意入赘、被人说了许多年的寄生虫,许朗觉得亏欠黎贞,源源不断地补偿给他钱财珍宝,最后黎贞拿着那些东西离开,等于是掏空了许朗,给许朗这个从小到大从没受过什么伤害的傻白甜富二代致命一击,许策昭不愿重蹈覆辙,一直提醒自己不要走许朗的老路,“再等一段时间,爷爷的财产全都属于我之后,黎家的人会彻底滚出许家,这两个姓再也不会挂在一起。”
说完,许策昭似乎又想到了什么,声音低了一些,也温和了一些。
“但是跟我结婚的那个Omega是个很好的人,小时候经常缠着我一起玩的那个尤家的小孙子,尤暄,我跟他结婚了。”许策昭摸了摸戒指,“可能是缘分吧,他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我能够接受的Omega,他也长高了不少,长相......也变得很不一样,你要是在的话,应该会很喜欢他。”
“就算只是协议婚姻,也还是对我很温柔,我想没有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