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挟着雪晶和尘土,拍在树梢上,惹得树枝乱颤,天空放晴,大风天接踵而至。
学生们三五成群步入校园门口,门口处的红色贴纸告示引起了大部分人的注视。
“哇,没想到这件事这么快就有了反转,太抓马了吧!”一帮学生在门口聚集,其中有人惊呼。
“啧,果然小作文不可信。”
“唉,那个岑什么的被骂的可惨了。”一人叹道。
“那个人叫岑叙,”站在他附近的人提醒,他朝门口人群走来方向张望,倏地手指一伸,提高音量,“就是他!”
岑澍率先看到一群人探头探脑的举动,牵起岑叙的手快步冲进去。值勤老师正检查学生仪容仪表,岑澍凑近说了什么,老师点点头,几步跨到告示处,驱苍蝇一样,挥手打发聊得正嗨的学生,顿时人群一哄而散。
一路上仍有人闲言碎语,时不时向他们抛来好奇的目光。
“阿澍,随他们说吧,这件事我又没做错什么。”岑叙出声,他昨夜没睡好,此时困倦不已。
围巾遮住一大半脸,岑澍一双眼放冷光,说:“看他们密密麻麻堵在门口,我心烦。”
大风一扬,冻得岑叙直哆嗦,他连打几个喷嚏,清醒几分,结巴道:“行、行叭。”
“哥,下午放学,一起回家。”
岑叙连忙应好,两人分别后,他扯开衣领透气。昨夜,他和岑澍讲述事件始末,过程七分真三分假,起初对方将信将疑,在他激情诉说之下,很快便打消了对他的疑虑。如今,谣言已破,父亲的医药费也暂时不用太过担心,一笔交易刚刚开始,那人昨晚发来一条短信:明天放学琴室见。岑叙焦虑,该找什么借口让弟弟先回家。
“嘿!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肩膀被拍一下,心跳急速加剧,岑叙破口而出:“庄明!你要吓死我么?”
“你闷头走路,和你打招呼你都不应,我只能拍你,”庄明贱兮兮的搂上岑叙肩膀,委屈的语气大转弯变得开朗,“没想到周玦会站出来破谣言,不过也是我劝他吸烟他都能打我,这个郁雨楼直接损害他名誉权不得更惨。”
他又想起来什么,压低声音,神秘地说道:“你小心点,虽说你阻止了一个alpha被迫发情,但是周玦他就是个疯子,万一要报复你呢?”
“我一个普普通通的beta,他、他应该不至于……”岑叙不敢说自己已经和周玦有了肮脏的交易。
“谁哪知道,最近老老实实在班里别出来,尤其是三楼厕所,我让方雨监督你。”
“放心我没事的,他打你打得那么惨,你……不想报复吗?”岑叙突然发问。
“哎,”庄明仰天长叹,“我也想,但是我爸妈都在他家公司底下干事,总不能让他们都丢了饭碗,好在周玦没再找我麻烦,而且我发现只要不惹他,他就不会找上你,所幸就这样吧。”
这人比自己高半个头,一条胳膊压着他肩膀,死沉死沉,他拨开庄明的胳膊,有些嫌弃:“起开,起开,你身上有怪味儿!”
“什么嘛,哪来的怪味儿,说了多少次这是海盐味,是我的信息素!”庄明骂骂咧咧,AO难免会泄露一点儿味道。
beta不听他啰嗦,头也不回地溜脱去教室,并吐槽alpha的味道还是难以入鼻。
中午太阳虚悬在天上,屋外冷风呼啸,教室里温暖如春,午休期间很多学生披起羽绒服,趴在课桌上呼呼大睡,有的人睡得香嘴角直流口水,岑叙趁方雨睡着的空隙,决定去三楼看看,说不定他和周玦还有商谈的余地?
霉菌暗处滋生,一早侵占三楼厕所外的墙壁,霉味四窜。岑叙第二次涉足此处,这次厕所的门朝外敞开,他掀起蓝色条纹帘幕走进去,地面一尘不染,没有烟头和纸屑,临窗的水龙头断断续续滴落水珠到水池中,一片光透过磨砂窗打下,照得里面亮堂堂,厕所内并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去哪了呢?”岑叙推了下眼镜,喃喃自语。
一双大手,从颈后伸出,掐住岑叙的后脖颈,把人拖进厕所隔间内,alpha强劲有力的身躯压上去,岑叙胸部紧挨墙壁,后背是那人火热的胸膛。
“啊——”岑叙惊呼一声,闻到熟悉味道,他艰难的侧着脸,眼镜歪挂脸上,双手被牢牢别在后背,“周玦,放开我好吗?我有事要说......”
“你身上的味道......”周玦像猎犬一样供鼻嗅探,犬牙微露,“是谁的?”
海盐的味道,浅浅浮出,他再次向前逼近,单腿抵入岑叙两腿间,低头鼻尖凑上去,呼吸间热气喷薄,喑哑嗓子闻道:“谁碰过你?”
后背闷了一层热汗,明明是冬天,岑叙却倍感燥热,手臂扭在身后,酸痛感顺着肩膀流窜到手腕,他轻声求饶:“没有、没有人碰过我,可能是不小心沾染的,你先放开我......”
"哼,最好是这样!”周玦松开手,背靠隔间的门,说道,“说吧,什么事。”
他的瞳孔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