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在罪奴局庭院的石子儿路上跪了三个多时辰了,带血的囚服整整齐齐地叠着,放在他的身前,好在除了他的奴使七颜,没其他人能看到他如今光着身子的模样。
他到罪奴局已两月有余,别的奴一周就能背完的罪奴规矩,他到现在都没完成。
亏得梁仕特意提前给局里打了招呼,否则他可能会被吊在门口示众。
虽然这点,沈玉本人并不知晓。
贞Cao锁还戴在分身上,这么久没好好洗了,膻味极大,惹得奴使频频捂鼻。
沈玉翻了个白眼,这能怪他吗?钥匙在梁仕手上啊。
手腕和脚上的镣铐也依然牢牢地锁着,好似在维护着天子“金口玉言”的权威。
为了方便穿衣服,罪奴局甚至为他特制了囚服——前后两片能以带子系起来的麻布,只能起到基本的蔽体效果,双臂肌肤大多露在外面。
不过即便是这麻衣,沈玉也没穿过多长时间。大部分时候,他都在裸身接受奴使七颜的调教。
七颜知道他脸皮薄,只要他表现出一丁点不肯自轻自贱的意思,七颜就用裸身跪庭院来打破他的自尊。
这不,今天又跪上了。
“你怎么这么倔呢?都被发配到这儿来了,还有什么可坚持的?不把规矩学好,到时候伺候贵人们不得体,受罪的不还是你?”
七颜第二百八十一次苦口婆心地教导着,沈玉呆呆地目视前方,不为所动。
七颜不知道的是,他已经被憋尿摄走了所有心神。
子曰,人有三疾——狂、矜、愚。
到了沈玉这儿,人有三急——***。
可见,圣人和凡人之间的距离,只差一个贞Cao锁。
沈玉憋得想杀人。
本来这锁只锁分身,可梁仕听说沈玉不听话,今天一大早让人送来了堵尿道的签子,顺带给他灌了一肚子白水。
“什么时候听话了,什么时候让他尿。”和签子一道送来的还有这句话。
罪奴规矩其实很简单。一大堆字儿概括起来就两条:
一,罪奴是奴,别把自己当人,也别指望别人拿你当人。
二,罪奴要听话,主子让干嘛,就得干嘛,包括被干。
这两条,沈玉全都做不到。
要他自称“罪奴”,赤身裸体地跪在他人胯下,仰人鼻息地过活,还得老老实实不反抗地等着挨草,这比让他杀了梁仕还难。
除非——那人是梁仕。
说曹Cao曹Cao到。
七颜被无视后刚要甩出的鞭子被人攥住,一回头,他双腿一软,跪了下去,“陛下怎么亲自来了?”
梁仕面无表情地瞥他一眼,“朕来还要跟你报备?”
“奴才不敢……只是,奴才会教好沈奴的,陛下等着接人就是……”
接人?沈玉竖起了小耳朵。
难不成被调教完,他会被送到梁仕身边伺候?
心底升起了小雀跃,腿间被锁着的小东西隐隐有苏醒的趋势。
沈玉把脸羞红了,很怕这变化被梁仕发现,悄悄地并拢了腿根,又把垂在两侧的双臂轻轻地轻轻地移到大腿前面,企图挡住隐秘处。
梁仕除了瞥七颜的那一眼,其他时候全部注意力都在沈玉身上,怎么可能没看到这小动作。
“行了,你下去吧,今日,朕亲自教教他。”
上一次梁仕在死牢里头教他的时候,沈玉直接被开了苞。
这一次梁仕又要教他些什么?
沈玉心里暗忖着,连汹涌的尿意都忘了。
七颜退下后,梁仕望着神游天外的沈玉发出了一声冷笑,几步上去拽了他的长发就往旁边的屋子里拖。
沈玉被拽疼了,“嘶”了一声。
梁仕莫名烦躁,换了胳膊把沈玉拽进去往地上一扔,又三下两下把门关上了,这才开始Yin阳怪气,“沈奴在小树林和朕的几千禁卫打架时,怎么没这么娇气。”
听了梁仕对自己的称呼,沈玉爬起来的动作一顿,没打算再站起来。
片刻后,在梁仕居高临下的视线中,他叹了口气,微微调整了身形,把自己摆成了罪奴局教的基本跪姿,恭敬又下贱地说:“罪奴见过陛下。”
梁仕看他跪得还挺标准——上身挺直,双手背在身后,膝盖微微分开,与肩同宽,头稍低,目光下垂,更重要的是,全身未着寸缕,胯下还戴着禁锢欲望的小笼子,配上那Yin柔的脸蛋儿,真有点青楼小倌儿的味道。
卑微,臣服,很有自知之明的罪奴跪姿,装得挺像那么回事儿,如果忽略他脖子上紧绷的青筋的话……
梁仕笑了,摸了摸沈玉的发顶,夸奖道:“好奴。”
那一瞬间,他明显感觉到跪着的人僵了一下。
然后,他走到床边坐下,用脚踢了踢沈玉的背,“那么现在,朕的好奴儿,是想要挨草,还是挨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