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婵闻声而来,冷淡的眸子打量了一下崔钰的妻主,那是个模样老实的女人,面色略黒,个子不算高,大约在薛婵下巴处。
她走上前,道:“薛婵,请教阁下是?”
黄衫女子一愣,反应了一会儿,才笑道:“啊,我叫吴大意!你喊我吴大姐就行!”
“吴......”那“大姐”两个字在薛婵口中兜兜转转颠三倒四,还闪了一下薛婵的舌头,最终她面无表情地道,“好的吴大意。”
别人上门,他是不是应该装得恩爱些?裴砚宁听见声音,站在厨房里悄悄想,毕竟他的那些事,只有崔钰知道,崔钰没有跟他妻主说过他被打的事。
于是,裴砚宁快步从厨房里出来,自然而然地挽住薛婵一只手臂,笑道:“第一次见钰哥哥的妻主,快屋里坐罢。”
他浑然不觉,薛婵却浑身一梗,差点一把将裴砚宁甩出去。
裴砚宁是从身后抓住薛婵的小臂,身体里留存的习惯让薛婵险些瞬间反击,她并不习惯别人碰她,这些年里,唯一和她有身体接触的都是些习武之人,且都是比武斗殴,从来没有什么东西忽然这么软乎乎地缠上来。
薛婵不习惯极了。
“你就是钰儿口中的砚宁罢?”吴大意笑了笑,一双眼睛却是黏在裴砚宁身上移不开了。
她还是第一次见如此标致的人,肤白如雪,身段摇曳,一双狐狸眼好似天生会勾人一般,一闪一闪好似个妖Jing似的。
听说这薛婵是个赌鬼,没想到艳福还不浅啊。
崔钰见状面色微变,轻轻拉了吴大意一把,道:“妻主,我们进去罢。”
俩人坐在凳子上,薛婵给她们分别倒了水,道:“饭一会儿就好,稍坐。”
说完她便去厨房看裴砚宁的糯米有没有蒸好。
想起吴大意方才的眼神,崔钰心中不是滋味了一阵,现在这里没有人,他想了想,压下心中那股不快,赔着笑道:“妻主,砚宁与我相好,他若被卖到别处去,我闲时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了。”
“闲下来就做些缝缝补补的活计补贴家用,这家还能只靠我一个人养不成?”吴大意下意识反斥一句,转念又想到姓裴的那个小妖Jing长得真是叫人心痒难耐,于是道,“说几句话也未尝不可。”
不过那个薛婵看着比她高啊,看着虽然没什么力气的样子,但谁知道实际怎么样?万一一言不合撕打起来,她岂不是丢了大脸?
厨房里,糯米已经蒸熟了,薛婵刚好进来,便道:“我来打。”
“可......”裴砚宁犹豫了一瞬,道,“那打好了妻主可千万要来叫我,我来炸就是了。”
“嗯。”
裴砚宁不安地在厨房外站了一会儿,想到不能冷落了来客,这才往屋里走,走到门口时,他听见里面崔钰说话:“那就说好了,一会儿你好好劝劝那薛婵,别让她卖了砚宁。”
原来崔钰今日来,是为了这个。
裴砚宁眸光微闪,心尖上泛起微酸,迟疑一瞬,他站出来对崔钰道:“不要跟她说那些话,不要求她任何事,钰哥哥,我不想让你跟她有任何牵扯。”
就算劝了又怎么样?薛婵一个连自己的血亲都能气死无动于衷的人,难道还会因为别人的几句话对他一个外人心软吗?
裴砚宁一点也不抱希望,他的心已经冷了,冷得像一把刀子。
作者有话说:
别人眼中的裴砚宁:肤白如雪,身段摇曳,活脱一个小狐狸Jing。
薛婵眼中的裴砚宁:一个男人。
第11章
端着炸米糕进屋的时候,薛婵觉得屋里的气氛有点不对劲。她走近桌旁,将那碟炸米糕放在桌子上,裴砚宁才好似醒过来了一般,讶然道:“妻主怎么自己炸好了?应该我来的。”
“不难。”薛婵垂眸,她的瞳色素来冷淡,泛着雪一般的光泽,她的视线落到裴砚宁身上时,不知怎的,裴砚宁觉得自己心跳好似快了半拍。
一定是因为她太可怕了!把他吓着了!
裴砚宁悄悄抚摸了下自己胸口寥作抚慰。
“想不到你还亲自做饭啊?”吴大意笑看薛婵一眼,她笑得意味不明,可莫名地让裴砚宁有些不舒服。
薛婵面色冰冷,道:“是啊。”
两个字好似石入深潭,叫吴大意莫名觉得有些瘆得慌。
米糕的香气立时充盈屋内,崔钰轻笑一声,率先打破僵局,道:“想不到来砚宁家蹭饭,招待得如此丰盛。”
“啊,这算什么丰盛,一点炸米糕而已,旁的菜我烧得不好,你是知道的。”裴砚宁终于勉强浮出一丝笑容。
“你不会做饭?”吴大意惊讶地看了裴砚宁一眼,“别的事会不会做?洒扫家里,缝补衣裳呢?”
裴砚宁心中顿起不快,不过看在吴大意是崔钰的妻主,他隐忍着并未表露,刚要回话,就听身侧的薛婵道:“他绣活很好,很漂亮。”
这话是在替他解围?薛婵似乎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