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砚宁怔住,看见那个钳住柳慧后将其瞬间制服的青衣女子,正是薛婵!
“是谁?谁??”柳慧大叫着挣扎,可以她的角度根本看不到薛婵的脸。
倒是薛婵,她反手制住柳慧,凉凉地看了裴砚宁一眼。
“妻、妻主,我......”裴砚宁的恐惧并未削减分毫,他知道,只要被薛婵带回去,他就要被浸猪笼了。
可...可他的脚好疼,已经完全动不了了。
“能走吗?”薛婵问他。
裴砚宁抿紧唇摇了摇头。
有些麻烦。
薛婵不耐地看了眼手中的柳慧,然后一脚将其踹向路旁的大树,柳慧的头撞在树上,直接晕了过去。
然后薛婵慢条斯理地拿出她带来的绳子,将柳慧捆得结结实实。
裴砚宁咽了咽口水,薛婵出门竟然还随身带了绳子,她果然是来抓他的。
料理完柳慧后,薛婵便朝裴砚宁走了过去,她每走一步,裴砚宁就禁不住要抖一下。
最后,薛婵蹲身在裴砚宁面前,转过身去。
“背你。”
裴砚宁僵了一会儿身子,才犹豫不决地将双手攀了过去,薛婵嫌他动作太慢,直接用手托着裴砚宁的屁股将他颠到了自己背上。
方才惊吓过度,裴砚宁不禁打了个寒噤。
于是,薛婵背上背着裴砚宁,手上牵着绳子的一头,拖着地上的柳慧往清河村走。
一路上她都极为沉默,既没有问裴砚宁为什么跑,也没有问裴砚宁这是怎么回事,惹得裴砚宁一颗心七上八下、忐忑不已。
他、他是要被带回去浸猪笼了罢?他能不能求求薛婵再给他一个机会......
“妻、妻主,我其实并不是想......”
薛婵开口打断他,“与其说谎,不如不要说了。”
裴砚宁轻咽了一下,然后趴在薛婵背上红了眼圈。
“我再也不敢了......求妻主别告诉村里的人,我真的不敢了,别拉我去浸猪笼......”他的声音颤抖又绝望,薛婵能感觉到搭在自己双肩上的那双手也在发颤。
她低声回:“不会,回家后好好养伤罢。”
“不、不抓我去...吗?”裴砚宁难过得睫毛上都沾满了泪水,还没哭出来,只是shi漉漉的。
不过,薛婵并不能看到,她只是垂眸看见地上的影子,背上那个男人似乎正在吃惊地望着她,像一只呆呆的大鹅。
“嗯。”薛婵应声,便不再说话了。
快进村的时候,薛婵道:“以后不用再跑了,房子会留给你。”
“啊?”裴砚宁没听明白。
薛婵倒也不过多解释,只是觉得,要尽早解决了裴砚宁的事,免得夜长梦多。
回村之后,背上背着一个手里还拖着一个人的薛婵十分轻易地引起了大伙注意,这几日薛婵没少露脸,几天下来,清河村大部分人都对她有了印象。
有人好奇便问:“薛婵!这是怎么回事?”
“我刚刚看你着急忙慌地出去了,是去找你夫郎了吗?”问话的人不住在裴砚宁与地上的柳慧之间来回打量,眼神怪异。
裴砚宁紧张地捏紧双手,这怎么解释得清......是人都要以为他私奔去了。
薛婵道:“这是杀沈金玉的凶手,阿宁发现后先追了过去,我回屋拿了家伙才去跟上抓人。”
薛婵的声音很清冷,裴砚宁默默听着,心突然跳得快了几拍。
“真的吗!?这就是那个杀人犯?”村民大惊,又反复看了地上的柳慧几眼。
“薛婵和她男人真勇啊,拿着条绳子就敢去抓杀人犯了!这可是连沈金玉都不是对手的人!”
看热闹不嫌人多,加上又事关村子里的治安,引来了许多人一看这杀人凶手的真面目,还不忘要对薛婵和裴砚宁大肆赞赏和钦佩一番。
“真看不出!你这副身板,竟能有这么厉害!”前来参观的村民拍了拍薛婵的肩。
在送走最后一个参观者时,薛婵的脸色已经很黑了。
不过进村的时候已经有人告知村长去报了官,想必衙门很快就能来领人。
薛婵将裴砚宁放在床上,自然而然地开始脱裴砚宁的鞋袜。
裴砚宁整个人十分不自在起来,可他是断然没有理由拒绝的,只能僵着身子任薛婵动作。
脱掉袜子后,薛婵一手包住裴砚宁的脚踝,用手摸了摸,扭得有些严重,恐怕要歇一阵子,还好不至于伤到骨头,不过会疼一些。
看样子需要贴几帖药才行,寻常草药怕是达不到效果。
薛婵摸了几通正要说话,抬眸却见裴砚宁正用一双乌溜溜的眸子静静注视着她,表情十分微妙。
薛婵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在这个世界,男人的脚轻易摸不得、也看不得的。
“没伤着骨头,卧床休养几日罢。”薛婵倒也不解释,撂下这么一句话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