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到这个办法,还是有一回我去拉文克劳休息室找你表哥,那个会提问的大门问了我关于涅槃重生的问题。”西尔维亚是在感慨。
她记得她当时说了什么。
向死而生。
真是说的比做的好听。
西尔维亚记得自己在读到邓布利多从高塔坠落再到凤凰挽歌时的那种悲凉。但更多的是出于对这位伟大的巫师的哀悼。直到她置身其中了才真正感受到,她的恩师于她而言是怎样的沉重。
而且我还跟他保证了。
是吧?
她总说着“有邓布利多在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但真的深陷其中了,才真正明白这句话的意义。
“你看了斯基特说的那些有意思的鬼话了吧?”诺曼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觉得那不是真的?”西尔维亚反问道。
“你觉得那是真的?”诺曼反问,“你真的觉得他曾经有过什么不堪的往事?”
“年轻的时候谁没傻逼过?”西尔维亚笑道。
“我是不觉得那个无良记者能写出点什么。”诺曼嗤笑了一声,挥起魔杖调动了他的魔法石,“我指望能从一个满嘴谎言的人口中听到什么?而且死者为上,她以为她在做什么?”
不得不说,这句话让西尔维亚对诺曼有些另眼相看。这家伙某种意义上还是相当正直的嘛。
失败了。
魔法石掉回了地上。
诺曼懊恼地啧了一声。
“他状况怎么样?”西尔维亚直截了当地问。
“两个月……得成功。”诺曼此话一出,温暖的房间霎时起了一股寒意。
西尔维亚也沉默了。
“这里交给我。放心。”诺曼长吁了一口气,“不管是魔法部还是凤凰社,你都很难抽身。我更方便一点。”
“你也别太勉强自己……”西尔维亚知道这算不了什么安慰。
“你会不会觉得……”诺曼欲言又止,思索了一会还是说出口了,“我一开始和你承诺得像模像样的,现在又这样……”
“你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从来没有觉得这件事是多容易的。”西尔维亚失笑道,“而且要是没有你,我才是什么都做不了。”
“和我想象的有点出入。”诺曼握着他手里的石头,“我不明白要怎么样才能驱动它。”
“我真的很感谢你。”西尔维亚郑重其事地说,“你没必要趟这浑水。”
“你知道我为什么趟。”诺曼给了她一个笑容。
“在你们国家,对他也是相当敬重吧?”西尔维亚沉重地点了点头。
“这事不分国籍。他还是你们英国人,但有多少人还没怎么悼念就期待着从斯基特那里读到邓布利多不堪的过往?就连你心里也是很好奇的吧?”诺曼嗤笑着。
“你知道吗?我读完了讣告,也看了丽塔·斯基特放出的那些引人入胜的说法。这让我更敬重他了。”西尔维亚说着,挥动魔杖整理着这位老人家的仪容。
“什么意思?”
“我们英国的小巫师,从收集巧克力蛙卡片就开始认识邓布利多。我对上面的内容简直倒背如流,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他是我们口中最伟大的巫师。”西尔维亚解释着,“但这位智者仿佛离我很遥远。”
诺曼仔细地听着,一面记录下这又一次的失败。
“然后我入学了,他是我的校长。但除了每天在礼堂远远见个面也没有什么交流的机会。我甚至一开始一度很怕他。”西尔维亚说着摇了摇头,“我总觉得在他面前一个谎也不能撒。他那蓝眼睛盯着我,我就莫名其妙发怵。”
“你还挺怕他?你还会怕教授呢?”诺曼显然来了兴致。
“后来我们熟悉了,我发现他就是一个和蔼可亲的老爷爷。”西尔维亚笑了,鼻子也酸了,“我们好像忘了他只是一个长者,他喜欢吃甜食喜欢听玩笑喜欢看学生们快快乐乐的样子。”
诺曼沉默了,只是注视着她。
“我不知道他这一生到底遭遇了什么。但我很早就明白了,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西尔维亚温柔地说着,收起了魔杖,“他和我们一样都犯过错,都冲动过,都有秘密,在强大之下也有柔软的地方。这不好吗?”
诺曼没有给出回答。
“这让我更爱他。”西尔维亚扬起了下巴,“我想救他,才不是想要他来打败伏地魔。只是想等他安心去养老了,我有机会带着一大盒巧克力去拜访他。
“会实现的。”诺曼宽慰地说着,站了起来,“走吧,我们回去。”
“你说我们要不问问你表哥怎么样?呜哇!”西尔维亚话刚说完,被诺曼一拉踏出房门,在魔咒之外的地方幻影显形到格里莫广场十二号,正好看到了正坐在沙发上的霍德尔。
“问我什么?”霍德尔用手帕擦了擦嘴。
“问你我们晚上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