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妥?”徐琛笑了一下,他怎么记得当时是被逼的呢。
徐瑾当时在场,自然知道父亲是如何逼迫这个alpha签订合同的,但是这是徐琛应该主动签订的,若不是他不愿意,父亲也不会打他。
“白纸黑字,还印了你的指纹,怎么不是谈妥?”徐瑾的表情还是很淡定,推开眼前的纸杯,“父亲对你的教育,是独一份的。”
“教育?你说那把竹板?父亲那把二尺宽的竹板从未打过你,你自然不知道那东西在我背上有多痛。”
徐琛记得后面竹板折断了,父亲气在头上,直要母亲去拿厨房里的擀面杖,母亲不去,徐瑾去的,父亲拿了擀面杖直直往腺体上打,徐琛第一次感受到自己离死亡那么贴近,只需要一根擀面杖,就可以打得他好似半边身体坠入往生之河。
打第二下的时候,徐琛第一次在家里释放了信息素威压,擀面杖骤然跌落在地,在场的三个beta抱着头痛苦地倒在地上。
alpha的信息素威压,浓度过大是会紊乱心智的,beta虽然闻不到味道,但是能感觉四周空气骤然变成杀人利器,由鼻腔,耳廓开始直蹿大脑皮层,若是alpha信息素等级很高,不用一分钟,就可以让beta在极度的恐惧中,感受到来自死神的召唤。
平日里素来衣冠整洁的父母亲,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还有一直趾高气扬的徐瑾,此刻咬着嘴唇还说要送他去坐牢。
徐琛只觉得痛快,他当时只想离开这个令人作呕的家,从茶几上签了自己的名字,又盖了指纹,就回学校去了。
去抽腺ye前,母亲还要徐琛主动和医生说是自己不小心撞伤的腺体,医生才给他抽取了腺ye。
徐母开口:“子不教,父之过。”
徐瑾接上:“教育你,自然是为你好。”
“冠冕堂皇的话,我听不懂,我一个兵鲁子,学历才高中,不太认得这些道理。”徐琛把他们不喝的水收走,放到厨房的水池边,想着该请客走人了。
“说到这份上,你把债还了,我们也不会再上门。”徐瑾纹丝不动,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看来是要拿出杀手锏了,“合同都还在,你就要抵赖不认?”
“我想你这研究生可能是白上了,我当年是未成年,父母和未成年索要大笔钱财是违法的行为。”徐琛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看着徐瑾的眼睛。
“alpha经历第一次易感期就是成年了,更何况你当时抽取腺ye,早就在你退伍后送入首都保管,难道你还能要回来做一次是否成年的评判?”
alpha的易感期一般在16~18岁期间,只要经历第一次易感期,在生理上就算是成年,并且这么多年过去了,当年抽取的腺ye最多只剩下了dna样本,早已无法核验当时的徐琛是否是未成年。
“不用这么麻烦,队里保留了我第一次经历易感期的记录,军医的记录是永久存留在我病历单上的,随便找一家正规医院就可以拉取。”徐琛此刻有些庆幸,当年因为营养不良,他的第一次易感期是19岁的时候才来的,比常规的时间迟了半年多,军医需要记录每一个入伍之人的身体状况和易感期时间,以及采样信息素浓度对比,若是第一次经历易感期,会安排更高一级的安全屋,以避免造成alpha信息素失控,进行无差别屠戮。
“你!”杀手锏变成了对方有利的武器,徐瑾气急败坏地拍了一下桌子。
徐母站起身来,脸上还是那副宠辱不惊的模样,缓缓开口:“就算未成年,你也是签了字的,这也是具有法律效益的。”
“对,之前退伍的钱,都已经给你们了,后面我也一直都在给赡养费,你们拿法律要挟不到我。”徐琛的目光转移到母亲的脸上,原本有些模糊的面貌,在这几个月频频上门来访上,逐渐变得清晰起来,他却希望自己能再也不要见到这张脸。
“你把这房子卖了,把钱给我们,我们家和你断绝亲人关系,赡养费也不用再给了。”
对方本就不占理,还要求卖房子的钱都给他们,徐琛心里一哂,面上还是那般从容:“我会考虑断绝亲人关系的。”
徐母点头,不再多说一语,拍了下徐瑾的肩膀,和大儿子走出了这套老房子。
徐琛的高中是所还不错的学校,不仅校风严谨,《ABO基础法律常识》课也是每个月都要上的,来上课的教授甚至自行开设抽检考试,可惜他只上了一年就去入伍了,学到的东西太少,退伍出来只记得alpha子女可以主动要求分家,但是分家能依据法律获得多少东西,他是忘得一干二净。
好在他也记得alpha子女的两税,父母是不可以强行要求子女归还的,并且在alpha子女未成年前,就要求子女签订归还两税费用,是违法的行为。
徐父徐母当年得知徐琛主动去入伍,逼迫他签订了一张归还退回的所有税费的合同,一式两份,徐琛主卧的保险柜里有一张。
税费是退伍后三个月内由政府一次性打入徐琛自己的卡内,银行不允许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