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鸣高兴道:“泽宇兄弟, 这口井已经出水了,你快来看, 这是刚刚打出来的水,虽然有些浑浊,但是等醒几天, 再把下面给处理好, 就都是干净的水了。”
顾泽宇一看, 那碗水掺着许多泥沙, 甚至还有些石子, 不过沉淀下去后,最上面的水却是很清,他也很高兴,拍着金鸣的肩膀道:“辛苦你们了,等完工了,我请你们去镇上吃一顿,到时候可不用跟我客气。”
听到顾泽宇的话,就有几个跟着金鸣打井的兄弟先笑了,附和道:“那就先谢过泽宇兄弟了,哥几个大半个月都起早贪黑的干活,这身子还真有些累了,能去吃一顿好的,也算犒劳自己了。”
金鸣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这中年汉子看到兄弟们都想去镇上吃一顿好的,脸一下子黑了,他生气道:“哪有这样的,给人干会活,还要人家请吃一顿饭了,银钱结清就好了,可不能占这便宜。”
顾泽宇上前制止,“哎,金鸣叔,是我自愿要请的,你可别说他们了,这都累了这么长时间了,你们干活也Jing心,很是卖力气,井也很快打出了水,我这个小辈请吃一顿饭而已,算不了什么。”
“再说,我也不会打肿脸充胖子,我正好认识一位兄弟,他家开的饭馆,到时候就去那里吃,好吃,管饱,还不贵。”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金鸣也不好拒绝了,这汉子挠挠头,就说,“那就多谢了。”
然后又一挥锄头,跟站着的几位汉子道:“既然泽宇兄弟这样说了,那我们也不好拒绝,走,继续干,把井下边给弄干净,另一口井也得加紧干。”
然后就自个走到井边,捆好绳子,就准备下井了。
顾泽宇见如此,也没拦着,他心想,果然以真心对待别人,别人也会真诚对待他,更何况是这群单纯但是讲情谊道义的汉子。
顾泽宇也没有走,帮忙干了一点杂活,还去牵了牛过来,在它身后绑上了一个板车,然后去拉在地里堆积的泥土和岩石一类的东西。
就是挖井挖出来的东西。
运了好几趟,这才运完。
然后就又回家弄了些薄荷水,这薄荷水是加了一些糖进去的,所以有一些些甜味,还是蛮好喝的。
当然以顾泽宇的脑子自然是想不出熬这个薄荷茶的,他只会熬绿豆汤或者是熬点开水,然后晾凉了给送到地里面。
是橙哥儿不久前做好了另一套衣服,就送过来了,当时正好是半下午,顾泽宇回到家里,正准备烧锅开水呢。
橙哥儿当时抱着衣服问他:“顾大哥,你烧水做什么呀?”
顾泽宇回答说:“是给地里面打井的汉子烧水的,天气这么热,我每天都会烧水送过去,就是还得等它晾凉了,怪麻烦的。”
橙哥儿说:“就只是凉白开也太单调了,要不然熬一些薄荷水吧,正好我家栽了一小片薄荷,你先烧着水,我回家一趟。”
也不等顾泽宇回答,橙哥儿风风火火的把衣服撂下,然后就出了门。
顾泽宇无奈,不过他嘴角还是挂着笑意,显然是赞同橙哥儿的做法,只是又掸了掸衣袍,然后坐到炉灶旁烧火了,火红的焰跳跃着,映着他的脸也红了,眼底是淡淡的闲适与幸福。
他很喜欢目前的生活状态,每天都有事干,可是又不那么匆忙,至少能有空一观田间野色,清澈的蓝空,脚下的是黄土地,踩着它走路是那么的踏实。
每一步走来都是安心的感觉,不仅仅是因为故土,还因为心中的那份乡愁与牵挂。
每个人最终的归宿都是脚踩的这片土地,代表了人的起源,所以当生命结束,土地也会包融人的归去。
魂归来兮,归来了。
——
很快,橙哥儿就回来了,他兴奋道:“你看,顾大哥,这么多薄荷呢,没想到一段时间没打理它,它自己也长得这么好呢,叶子长得这么大呢,可是jing却还是那么细。”
程橙因为跑的有点快,所以脸上都泛着红,顾泽宇接过那一丛的薄荷,然后拉他一起站一会儿,又递给他一些水,给他解渴。
看到程橙疑惑的眼神,顾泽宇笑着道:“你刚才一路跑过来,是剧烈运动,不适合立刻就坐下休息,乖,我陪你站一会儿,等会儿再坐。”
以橙哥儿的视角,此时顾大哥就站在他的对面,两人隔了一小步,顾大哥用那种宠溺的眼神看他,最重要的是,他还叫他‘乖’,这不是称呼小孩子的嘛,这样显得很宠哎。
他简直冷静不下来,脸已经是自己都能觉察到的通红了,还散发着热气,心脏更是不受控制,比刚才跑过来的时候跳的还要迅速。
“好,顾大哥,我等会再坐下休息。”
故作掩饰地低头,程橙有些害羞地接过了那碗凉茶,一抬头又不经意看到顾泽宇温柔的神色,一激动就一口把一碗水喝完了,最丢脸的是,他还呛到了,程橙直接扭头朝着一遍咳嗽。
心想着,这可完了,在顾大哥面前出丑了。
顾泽宇在对面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