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跟块木头似的完全凝固了,只有心脏在不安中砰砰乱跳。
随后因为窒息和疼痛,混乱中本能地狠狠一把推开了他。他的腕骨细瘦洁白,很难看出其中蕴含着这样的爆发力,贺昀之被推得踉跄后退了一步。
寂静中能听到彼此喘息声。
小鹿盯着地面,低声地,语速很快地说:“贺先生,我、我会全部都听你的话,真的。”
说完拔腿就跑,一口气跑出门外,在夜色茫茫中害怕地飞奔向葡萄园。
一路上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生气的样子,真可怕。
跑到一半,小鹿停下来缓了缓,才想到他还亲了他。但真的很粗暴,很突然,嘴巴好痛,像是流血了。小鹿惶惶然,在难以置信中甚至觉得这是另一种惩罚方式。
他在葡萄园自己的房间中醒了过来。
昨晚的一切变得恍如隔世,更加离奇,小鹿怀疑这是个梦。
不再多想,他换完衣服下楼做早餐,习以为常。
食材依旧摆放在原有的位置,苏珊大妈总是对家务琐事不积极,反倒是小迪因为要老老实实上学的缘故总是早起。
小鹿在厨房熬粥煎蛋,小迪意外地看到了他,却也不惊讶,只是问:“你昨晚回来的吗?”
小鹿点头:“嗯。”
小迪问:“哟呵,怎么还想回来?”走过去顺片面包吃。
小鹿说:“你上次跟我说的话,我觉得有点道理,就回来了。”
小迪皱眉:“这面包你烤的?手艺还是这么差。难道不是你做饭太难吃,贺先生受不了才找借口让你回来的?”
“……”小鹿说:“贺先生不是常吃面包,所以我没机会锻炼烤面包的手艺。”
小迪晃晃脑袋,说:“哦。”过了一会儿,又问:“你嘴巴怎么了?”
“……”
“怎么那一块破皮那么厉害?”
小鹿说:“我晚上回来的时候摔跤了。”
小迪问:“摔了个狗啃泥?”
小鹿左右看了看没人,又说:“贺先生亲我了,你信吗?”
小迪摸摸他的脑袋:“没睡醒?”
“他很用力地亲我,像是要揍我一顿那样上来摁住我,我感觉像是自己的嘴被抡了一拳。”小鹿形容道。
“也许是真的抡了一拳,你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才梦见这是在亲你。”
“也……也许吧。”小鹿觉得有道理。
“你竟然真的天天想着他亲你,想到了这样荒诞的地步吗?”小迪又拿了一片面包,抹上蛋黄酱吃惊地问。
“……嗯。”小鹿搅拌锅里的粥,“老实说,我都梦见和他做爱好几次了,今天早上床单还没洗,真麻烦,等下和衣服一起洗吧。”
“啪叽”蛋黄酱舀了一半,小迪手中勺子掉落在地。
小鹿回头看他,急道:“怎么那么不小心,又要拖地了。”
小迪头痛地挥挥手:“我来拖,我来拖。”
时值九月下旬,葡萄园采摘工作已经开始了,这里变得热闹起来。与此同时,花朵逐渐凋零,到了能够开箱采蜜的时候。
尤莫先生看着眼前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半是感慨半是怅然地道:“时间过得真快啊,丰收结束后,这一年差不多也就过去了……唔,等过两天空了去采点蜂蜜,做点蜂巢酒吧。”
“拜托,只是九月。”苏珊大妈吐槽,她正把打扫卫生需要的工具放上电动巡逻车,准备去往贺昀之居所打扫。
这份工作重新落到她头上,令她颇感不适应,并且小鹿不愿再去了,没了帮手。
小鹿站在一旁赧然道:“苏珊,辛苦了,如果不是因为我对贺先生抱有不纯洁的想法,想偷他的相片,也不会令他对我如此厌恶,先生已经不允许我再去那边了。”
尤莫先生保持着智者般的微笑扭头看了他一眼。
苏珊大妈再次夸张地大呼道:“噢噢噢,我的老伙计,噢……哦买噶。”
一边抒发着震惊的情绪,一边开车远去。
小迪背着双肩书包骑着自行车与苏珊擦肩而过,回头看看她,又骑了两下骑到小鹿的身边:“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你的秘密了?”
小鹿说道:“我最近感觉有点腰酸,尤莫先生和苏珊大妈都很关心我,担心是我的后遗症,就帮我联系了贺先生的家庭医生。”
“嗯?”
“医生让我一定要诚实地回答她的问题才能判断病情,所以提到那个的时候,虽然我也很意外,但只能如实地回答了。如果早知道会问到这种问题的话,我就不要找认识的医生了。”
“……”小迪满头黑线:“你都说什么了?”
小鹿终于感到了羞愧:“我每天都想着贺先生自慰,吃饱饭又没活干的时候,脑子里就都是他,忍不住想做这种事。如果一天不做的话,就感觉生活很灰暗,了无生趣,连饭都不想吃了。”
“你可以帮忙去采葡萄。”小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