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太阳系被笼罩在一个几百光年大小的气泡中,气泡中的物质非常稀少,氢原子密度只相当于银河系介质平均值的十分之一。
太阳将在八百万年后离开本地泡。]
“越昶?”沈青折小心翼翼地问,“她没事了吗?”
时旭东不知道他说的是谁,没有做声,只是伸出手。
冰冷的机械臂碰到了他的小腿,传感器无比清晰地传来细腻的触感。细瘦、纤长,裹着白色的丝袜。
沈青折被金属触感冰得发颤,而后一只机械手用力地擒住了他的小腿。
这个人绝不是越昶!
自己的Alpha丈夫四肢健全,没有机械义肢。
难道是附近的Alpha,闻到了外溢的信息素?
沈青折知道一个Alpha能在信息素诱惑下做出什么恶心事来,吓得往后缩。但是对方攥得很紧。他只能听到粗重的喘息。
属于男性的喘息。
他浑身一点力气都没有,连挣扎都无力:“……你是谁?!”
很小一声,颤抖得像是要哭出来。
时旭东突然惊醒。
他都做了什么啊……把猫猫吓成这个样子。
时旭东回过神来,慌忙松开手,后退几步:“我……”
这个声音异常熟悉。
沈青折还在发着抖,有些茫然地想着,而后罩住他眼睛的领带被解了下来。
他折看着面前的人,隔他一臂远,像是做错了事,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了
“时旭东?”
“是我。”时旭东说,“你别怕。”
时旭东就近买了身干净衣服,给他递了进去。
“谢谢。”
“需要买抑制剂吗?我在路上看到了药店……”他刚一说完,就觉得有些不妥,“或者联系你的丈夫吧。”
抑制剂这样亲密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
“……嗯。”
他给越昶去了一个通讯,门内外两个人都在轻柔的电子乐声里沉默。
过了很久,电子乐声戛然而止。
时旭东只听见很轻的吸气声,而后那电子乐声再一次响了起来。
这一次只跃动了几个音符,被骤然掐断。
隔着扇门,传来沈青折轻轻的声音:
“他在忙。麻烦你了。”
时旭东轻轻嗯了一声,而后脚步声渐远。
换好了干净衣服,沈青折坐在告解室里,看着四周的壁画怔怔出神。
他用还在颤抖的手摸着那些凹凸的颜料,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臆思凌乱。
越昶在干什么?
为什么事情会这样?
放在告解台上的通讯器仍旧沉默着,他也不是那样胡搅蛮缠的人,非得打到越昶接为止。
但是不是,因为越昶知道自己是这样的性子,所以可以放心大胆地去……去……
沈青折很难控制自己不多想。
好在脚步声渐近。时旭东敲了敲门:“只有针剂了。你自己扎?”
沈青折含混地应了一声,外面守着的Beta把门开了一小条缝,金属手臂伸进来,挂着一个小兜。
梵蒂冈连塑料袋都得用金色十字边。
沈青折莫名注意到这个奇怪的细节,而后忽然意识到,这是大脑的保护机制。
为了让他分散注意力,不至于太难受。
他满脑子转着奇怪的思想,拿起针剂反手往自己后颈的腺体上扎。
但是因为chao热,手臂无力,试了几次都没办法扎进去,反而挑破了一些皮rou。
很疼。
沈青折表情匮乏地想着,手往后面一摸,摸到了一手的鲜血。
只能求助于人。
“你还在吗?”
门外的人立刻道:“在的。”
沈青折说:“你进来帮我弄吧。”
还好是一个beta在这里,还好是时旭东。
时旭东没有办法拒绝他,几乎是一听到,就推开了门。
沈青折侧对着他,穿着他新买的干净衣服。时旭东才发现他的头发留长了,在后面扎了一个很可爱的揪。
他的心都被软化了,但是视线下挪,就看见了堪称惨烈的场面。
颈后满是鲜血,还在往下不断淌。
他连碰都不敢碰,靠近说:“不疼吗?”
沈青折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摇头。
时旭东比他还要紧张:“你不要动。”
他躬身用棉球小心粘掉那些血,被血迹盖着的腺体一点点显露出来,嶙峋凄艳,像是吊悬着的枯萎玫瑰。
如果他是Alpha,现在应该能闻到沈青折信息素的味道。是玫瑰吗?
他一边想着,举其针筒对着沈青折的后颈,有点不敢下手。
“你别扎歪了,”他说着,自己去拿药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