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涅并没有继承原身的记忆,不清楚昨日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不敢乱说话,怕露馅。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母妃不必担心。”羽涅只好含糊一句带过。
叶秋彤似乎想到什么,重重叹了口气。
那张平庸却娴静的脸上,露出一丝愁容。
“涅儿,你答应母妃,以后要是再遇见公主、太子,还有皇后,一定要躲得远远的,好吗?”
叶秋彤挽着羽涅的手,语重心长。
“好。”羽涅顺从点头。
他与这位母妃刚见了不到一个时辰,却感觉很亲切,有种莫名的亲近感。
羽涅心想,或许是因为原身身上流淌着和叶秋彤一样的血。
叶秋彤交代宫人去宫殿自带的小厨房熬了碗鸡丝粥,配了两碟开胃的小菜端上来。
“你高烧刚退,身子肯定很乏力,此时喝点粥最适合不过了。”
叶秋彤端起碗,舀了一勺送到羽涅嘴边。
羽涅从小在孤儿院长大,有些不习惯被人这样照顾,白皙的脸染上一丝羞怯的红晕。
“母妃,我自己来就好。”羽涅接过叶秋彤手中的碗,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别说,他还真有些饿了。
可能穿越也需要体力。
这碗鸡丝粥熬得软烂,入口即化,羽涅吃得很香。
叶秋彤看着他胃口这样好,不免脸上有了些笑意。
吃完粥,叶秋彤又让人熬了碗药,让羽涅喝下。
转眼申时,叶秋彤看见时辰不早,叮嘱翠儿好生照顾羽涅后,便徐徐退出了羽涅的毓庆宫。
皇子成年后,要单独住一个宫殿,且不可与后宫妃嫔来往过密,哪怕是亲生母子。
羽涅在这一世,此时已经二十了,单独搬到毓庆宫居住已有半年。
“翠儿,我乏了,眯一会儿,晚些你叫醒我。”
羽涅躺回床榻上,脑子里各种思绪。
“殿下您睡吧,我就在屏风外守着,今晚有宫宴,晚些我会叫醒您的。”翠儿微笑落下帐幔。
羽涅头枕在手臂上,回想着自己在墓xue里的种种。
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穿越,为什么偏偏是他。
难道是因为他触碰了那座水晶棺?
可是在他之前,老陈他们一群人也碰过,为什么他们却没事呢?
种种问题充斥在羽涅的脑海里,怎么也得不到答案。
他想累了,竟不知不觉睡着过去。
被翠儿叫醒的时候,已经是酉时,窗外的天灰蒙蒙地黯淡了下来,好似披上一层薄薄的黑纱。
“殿下,您想穿哪套衣裳?”翠儿让另外两个宫女端来水盆,伺候羽涅洗漱。
“都可以,你替我挑吧。”羽涅不是很在意这些。
“好!”翠儿转身对旁边的宫女笑道,“知画姐姐,麻烦你帮殿下梳头,我去替殿下挑衣裳。”
“你去吧,这儿有我。”知画拿起雕花木梳,动作轻柔地替羽涅梳着他一头如墨的头发。
昏黄的铜镜内,映出羽涅白皙俊美的脸。
他端坐在椅子上,一头瀑布般的长发披散着,宛如谪仙。
“殿下您的头发真好,奴婢以前也给其他娘娘梳过头,但是她们的头发都没有您的乌黑光泽。”
知画感叹一声,手下力道又轻了几分,竟像是怕弄断一根发丝似的。
她低垂着眼眸,小心翼翼瞥了铜镜中的男子一眼,暗道,这样神仙似的人物,怎的就挣了个不般配的出身,实在是可惜了。
如果羽涅是皇后所生,又配上这张脸,不知该如何风光得宠。
整个安顺国只知威风凛凛的太子,却不知宫里还有个谪仙似的三皇子。
可惜啊,可惜……
“今晚宫宴,是为了庆祝什么吗?”羽涅忽然开口问。
在他印象里,一般举行宫宴都是有什么好事情。
知画愣了一下,然后讪讪道:“并不是为了庆祝什么,而是为了迎接临阳国的使者。”
“临阳国?”羽涅之前从翠儿口中得知,临阳国是安顺国的邻国,两个国家紧紧挨着。
“是的,殿下。”
知画忽然压低声音:“咱们前阵子败给了临阳国,皇上脸上不太好看,今晚宫宴也是忍着不痛快举行的,殿下您在宫宴上要谨言慎行,切莫触怒皇上。”
“好,我知道了。”羽涅点头。
想不到他穿越过来的时间点不太妙,正好是安顺国和临阳国打了仗之后,而且安顺国还是战败一方。
羽涅这边正在垂眸沉思着,翠儿欢快的叫喊声打破了他的思绪。
“殿下,您看这套好不好?!”
翠儿拿着一套浅蓝色绸缎袍子走过来。
袍子上绣着雅致的花纹,银色的滚边,儒雅又斯文,很适合羽涅的气质。
“这套不错,就这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