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员工用眼神制止了她继续说下去,眼中闪过一道畏惧神色,继而喊了声貌似在远处挑选商品的夏千阑,把热水壶递了过去。
实则夏千阑听得清清楚楚。
又是一样的手法。
到现在为止已经是三个,和当初她们虐待郑秀敏的手法如出一辙,唯一的不同是在于当初没有把郑秀敏弄死罢了,但也把人折腾到半死不活。和吊灯事件类似的,在录像带里出现的是她们在郑秀敏的头上挂了自制吊灯,上面其实是一支支淌着热油的蜡烛,蜡油滴落到她的头顶,把一头美丽的秀发折腾得宛如鸡窝,那些人还笑着扒拉她的衣服拍了照。
她们都比郑秀敏低一个年级,如果毕业了或许还有可能会躲过一劫的。
祭祀快要开始之前,郑秀敏以这样的方式在高调地表示自己已经回来,再也不屑伪装成之前那副模样再来欺骗这些已经是囊中之物的转校生。然而在她的一步步引导下,转校生们上完那些课程以后参加祭祀绝对是无可避免,到时候光是躲避追杀,估计都要耗费很大的功夫。
他们的道具可是被限制了的,乐玉珊推测说那些雕像在当天抬尸体的时候很有可能是也受到限制,只可以在固定楼层活动。雕像质地硬,用削发如泥的刀也绝不可能轻易穿透,想要和那些东西对上获胜概率极其渺茫,最主要的是郑秀敏既然已经做出这种事,也不可能会来帮助转校生们逃离出去的。
那个指纹密码锁估计也没法用暴力拆开,一时间所有人都陷入了死胡同里,一阵头疼。
下午在大课间的时候,平静的教室内再次因为一个新的消息而沸腾不已,原来是又有一个人死了,手指头被切下来塞进了自己的嘴里,说是因为心情不好有抑郁倾向自伤,可昨天大家明明都还看到她在球场上高高兴兴地跟人打排球,一点也不看出来抑郁。
种种迹象都表明这一场暴风雨会越来越近,在食堂里吃晚饭的时候,即使老师们再三强调了不许再讨论不许发散随意想象,但大多数学生还是悄悄地在讨论得热火朝天,没有参与到当年那一场霸凌事件的要更加平静一点,但凡袖手旁观或是可能涉及到一点的则是人人自危,现在已经没人能找的得着郑秀敏,所有人都不清楚她会出现在哪里。
其中一名短发的少女狼吞虎咽地吃着饭,比较长的刘海遮住了她的眼睛,让人也看不清楚究竟是什么样的表情,女生也不算出众,穿着简单的校服,就这么淹没在人群里。她若无旁人地在听完讨论后站起来去把吃完了的饭盒拿去清洗,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做,对这些事情漠不关心。
在看到生锈了的水龙头后,短发少女手微不可查地抖了下,手中餐盘哐当落地,惹起了一些人的注意。不过她很快就给拾了起来,若无其事地朝后门走去。
水龙头上面的锈迹并不同与那些寻常的铁锈,更像是一条条暗红色的纹路纠缠在上面,模样像是某种特地雕刻上去装饰的花卉,在幽暗处泛着淡淡一星光亮。可看到这个东西的短发少女甚至连水龙头都没拧开,拿着脏饭盒就提前走了。
夏千阑拍了下厉安汰的肩膀,男生会意,装作吃完了的样子也朝那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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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六点多钟的林荫小道已经彻底暗了下来,冗长的一条路宛如望不到尽头。裴秀园独身一人抱着饭盒走在路上,脚步如飞。这偌大的校园已经找不到她的安身立命之所,无论是在哪里,她都会时时刻刻担心会不会被一双手忽然给抓住,然后夺走了生命。
只要躲过这次祭祀就好,裴秀园心下慌乱,就连后面听到人喊她都没停下来,直到厉安汰拍了拍她的肩膀,女生才如惊弓之鸟般尖叫一声做出防御姿态,在看到来者是个面相温和的男生时才稍稍放松。
“怎么了?”
裴秀园并不想多啰嗦,她的时间已经紧迫到不能再拖延了,那个水龙头上面的花纹其他人不清楚,她却清楚得很,当时她可是亲手把这个东西给刻在郑秀敏的身上的。当然,她“刺绣”的手艺歪歪扭扭不敢恭维,做到的最大程度也就是能勉强看出个造型来,没想到那朵花竟是与原型惟妙惟肖,只要见过的人估计都会感慨一下郑秀敏学姐的学习能力。
“没什么,就是想问问这是不是你掉的东西。”
在厉安汰摊开来的手掌里,放着一只有点像是簪子的尖锐小发卡,明显是哪个女生的爱物。只是这尖头要是作为发卡难免有点锋利,可能很容易就会伤到人。
裴秀园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空了的外套口袋,打了个寒颤,但在她想从厉安汰的手中抢过那个东西时,脑袋却没来由得一晕,男生动作利落地一把将她拽住,在渐渐黑下来的夜色里,拖曳着面色苍白的女生朝一号仓库的方向缓缓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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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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