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阮钰几天前对石墨文掏心窝的一翻话,石墨文也听从阮钰的授意一边先是安排一个贴身的小厮回扬州取了银票,一边用身上的银子开始在教坊司不动声色的上下活动。
这个月也是小可打从出了娘胎以来在教坊司过得最“舒心”的一个月,他不知软了执事和老鸨的冷面和硬心的,其实都是石墨文的银子。
阮钰这边也背着他在京城任刑部侍郎的古板老爹,修书给长兄暗地结交了南京礼部比邹炳南更高的关系。为此还被长兄大骂一顿,让他仔细他的皮,说等他回了京,再与他细细计较。
石墨文将阮钰为他和小可所做的看在眼里,不知说什么感谢的才好。只道:“遇见小可是我这辈子的劫数,实不该让铭音兄这般帮我,这教我该怎么回报,只能来生变做牛马。”
可阮钰仍旧是摆出了自己那一派京城公子习气,大手一挥,尽是潇洒:“罢罢罢!也算是我上辈子欠着你们两个的。”
其实阮钰只道是一切缘起皆由他这想起一出是一出的南下金陵,索性好人做到底。想小可家坏事也过了快有百年,兴许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偷”出了这倌儿,成全了这对儿公鸳鸯,也算做了件好事。
自从石墨文与小可二人相识,便像长在了一处,阮钰只落得个形单影只,独个把南京城里的青楼、赌坊、杂货铺、布店、酒楼、酒肆甚至茶摊都逛了个遍。
谁曾想,还真被他在一处茶肆伙计口中打探出了一名能炼丹化术的奇人异士。使了银子打探到了那高人的居所就在南京城外的栖霞山北麓,
阮钰片刻不敢耽误,第二天便携着两名从京里随身带来贴身伺候的小厮,寻了一顶软轿直奔栖霞山寻人。
行了大半天,终于找到了那伙计口中的“高人所在”,阮钰望着软轿已不能行至的半山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不禁摇了摇头。
“莫非这位世外高人就居于此?”阮钰不仅喃喃自语。
小厮在一旁则宽慰道:“来都来了,二爷何不去看看,兴许真的是个奇人也未可知。”
这个地方本就偏僻,有些江湖门派或许在这里建个草屋隐居,也不足为奇。想通了,阮钰也不管那许多,径直往半山的草屋行去。
没想到看着不远的半山腰,又赶上黄梅天气山路泥泞,主仆三人竟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到了草屋四下一看院落,这里虽不算太大,但也绝不算小,而且在山上,还颇有几分景色,这样一座简陋的茅草屋,加之周围烟雨环绕,竟有几分仙境般的意味,看来还真像是一个隐士居所,若是在这里修身养性倒也别有趣味。
"门外何人?"阮钰刚环视完四下,便听得一道苍老的声音响起,连忙向大门的方向行礼,只见一名白须白眉的老者端着茶壶从茅屋中走了出来。
老者面容枯瘦,身体佝偻着,眼神却十分的锐利,看到阮钰后,微微一笑:“小爷外面雨天shi气重,还请进屋吧。”
阮钰也是礼貌地点了点头迈步进屋:“多有叨扰,还望老神仙见谅。”
老者将阮钰引到堂屋的木椅坐下,微微笑着道:“不知小爷今日来寻老夫所谓何事?”
阮钰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素闻栖霞山有位能炼丹化术的高人,想必就是老神仙您了。”
“哈哈哈……”老者捋须大笑:“高人实不敢当,所谓化术那都是些江湖骗人的把戏,岂能当真!”
听到这阮钰不禁心中凉了几分,想此遭怕是要白跑一趟了。
老者像是瞧出了阮钰的心思,随即又说:“只是老夫兴趣所致,喜欢炼几枚无用的破药丸子罢了,竟被人说是高人,可笑,可笑。”
阮钰一听又来了兴致,急忙追问:“什么药丸,为何老神仙要说是无用?”
“不能治病的药,要来也无用,可不就是破药丸嘛!”老者对着自己的茶壶嘴就喝了起来,丝毫不讲究。
阮钰听了这话乎地郑重起来:“实不相瞒,老神仙,我此次来正是想帮我一位挚友寻一味不伤己、不害人,却能直教人生死相许的‘仙丹’。”
老者佯装一副惊讶的样子:“哦?天下还有这般仙丹,我要是能炼得出,那我早就被天家请上了京了!哈哈哈!”
阮钰也知眼前人绝不是用钱可以打发的俗人,如不道出因果这人定也不会出手相帮,便长话短说,只说自己挚友遇见心爱之人,奈何女子的养父母家中不依,二人准备出逃,想寻一味丸药,能闭息数个时辰,混过女子的娘家,帮这对苦命鸳鸯逃出生天,也算功德一件。
老者活了这般岁数一听便知阮钰话中半真半假,但本是出自善意也就直言不讳道:“小爷要的这味闭息丸,老身却有一丸,但……”
阮钰听后又惊又喜急忙问:“须多少银子,老神仙只管开口!我自都如数奉上。”
“非也。”老者连连摇头:“小爷误会了,老夫这既不是寺院,也不是道观,不受香火,至于侍弄药丸也是兴趣所致,我并不以此为生,帮人也全凭心情。”
“那……老神仙如何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