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音顺着声音望过去,只见东方希正带着希暮进来,饶有兴味的打量着自己,那目光挪到苏秋珉身上却带了点危险的味道。她吐了吐舌头,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走到东方希身后冲苏秋珉眨了眨眼,有一点遗憾又有一点欣喜。
东方希看着不知道何时混进宫中的人,正要让希暮带走,却被苏音扯了扯袖子,她心头颇感无奈,只好冷冷地道:“姑娘,请吧,劳烦给苏先生带好。江南富庶安宁,还望苏先生留守祖上基业,别总去些不该去的地方。”
第110章 .囚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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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秋珉并不多言,连自家大小姐都未曾再瞧一眼便翩然去了。苏音偷偷吐舌,又拽拽东方希,“今儿个怎么这么早便回来了?”
东方希伸手捏了下那丫头的鼻子,“若是不赶紧回来只怕本宫的女驸马被人拐了去。”虽是这般说的,但她似乎也无意追究,牵着苏音坐到桌子旁边,希暮立刻上前几步递上两封信。这信的一角有三条红色的斜杠,苏音只一瞧便知道是关于谁的。这阵子东方希处理政务十分繁忙,如不是即为重要又确切的消息太虚宫都不会打扰,是故这样式的信她也有几日没瞧见了。
苏音伸手一把扯过来,又塞给东方希一封,边拆自己手里的边问道:“是关于阿黎哥的还是雪姐姐的?”
“一封雪大总管的亲笔信,卑职未曾拆开,还有一封则是关于日月神教和杭州水师的。”
苏音一听,看了手中的信一眼,又赶忙和东方希换了一下,她对日月神教和杭州水师可没什么兴趣,倒是好奇失踪许久的雪千寻怎么突然来了信。东方希含笑由着她,低头扫过两页纸,微皱了眉头。“这消息为何才送到本宫手上?”
希暮立刻拜倒:“属下失职。”
东方希摆摆手,也猜到了怎么回事。大师兄和雪千寻入了溪谷不出,太虚宫对日月神教的监控难免松懈了许多,再加上顾长风此人是官场中人,与江湖交往不密,也难怪一时没有把这两码事扯到一起去。按消息传过来的时间来看,那四尊火炮只怕已在黑木崖上落了户,只不知是否开了火。对于顾长风这个人,在那次见面之后她还是给予了几分关注的,一来觉得此人于抗倭有所建树,行止有度颇为不凡,二来也是不知他为何对日月神教和雪千寻十分关注。后来顾长风曾上书有意示好表忠心,东方希也便不动声色的受着了,查他履历素来老实,不料在这个关头竟敢擅离职守私运火炮去黑木崖。
希暮抬头见她没有怪责,小心地道:“说来顾长风此人也十分古怪,据属下调查,他本与日月神教毫无关联,却不知为何忽地便结识了代教主任盈盈。见他如今作为,必是要对付黎公子。”
“他应不知我与师兄的关系,”东方希眯起眼,那抗倭十策她也是看过的,对顾长风很是欣赏,顾家又是湖广首屈一指的世家,如无必要她也不想轻易动这位未来的顾将军。“敲打一下。”她只当师兄还在溪谷,却不晓得其中变故,自然也并不是特别担心,见希暮应声领命,忽然发现说了这么久苏音都没有插话,大不符合平日的性子。她扭头一看,只见苏音紧紧捏着手中的信纸,脸色微白,不由心中一颤,从苏音手中抽出信来,“怎么了?”
“师父过世……雪姐姐上了黑木崖……”
东方希浑身一震,手中的信纸飘然落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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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黑木崖上任大小姐也定下了雪千寻的罪名。既然是谋害教主企图篡位之人,那势必不能再住在代教主的房中了,按理说如此大罪,纵使不用刑罚也当关在水牢,只是一来任盈盈终究狠不下心,二来有顾长风护着,好赖借了布局的名义说服了向问天,把雪千寻关到了往日各长老闭关的独屋。那屋子不大,里头简单的只有一个木榻,背靠悬崖,前头却是一片光秃秃的平地,旷然没的遮掩。
雪千寻由着他们上了脚镣锁在屋里的柱子上,知是防备自己跳崖寻死,她懒懒散散的斜坐在榻上,却在向问天提起白鲛的那一刻凌厉起来。她目光顺着那柄剑攀上去,直到向问天的脸上,里头的凉意叫向问天没来由的有些心惊。
“给我吧。”东方良忽然伸出手来握住白鲛的剑鞘,淡淡道:“这是家师的佩剑。”他手上微微用力,轻松的把白鲛提了过来,斜挎到腰边,看也没看雪千寻一眼,径自出得门去,向问天握了握拳,再看看顾长风的样子也不想自讨没趣,向任盈盈告罪道:“属下先出门去嘱咐下看守的弟兄,这里晚上由顾大人、东方公子轮番看守,还请大小姐先给这逆贼搜身。”
任盈盈点点头,看他出了门又把目光投向顾长风,“顾大人要留下来与我一同为她搜身吗?”
“任大小姐说笑了。”顾长风抱拳告辞,望着雪千寻道:“我晚上再来看你。”
这句话自然得不到回应,纵然那女子不似前世一般总是冷眼相待,但他也感受到妖媚笑容下的疏离和挑衅。不过这不正是他心中的那个人吗?钟意了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