帷帐落下,如轻烟一样的白纱,笼住了漆黑的夜。红烛明灭,柔柔笼下暖橙色的光。朴素的榻上,两人一坐一卧,看似守礼,实则流淌着隐晦的暧昧。
谢衍披着单薄青衣,神色依旧如云雾般冷淡,而他修长的手指,正抚过倚靠在他膝上的青年瘦削的脊,只是轻轻掠过,就好像在指尖点燃火苗。
圣人听到他的徒弟低yin一声,似乎在忍耐什么苦楚,声音低沉,撩拨的很。这让高高在上的圣人也神色微僵,心中难免生出些许罪恶感。
“放松,不要反抗,接纳我的灵力。”谢衍略略敛眸,陈述性的口吻,似乎不容他有任何拒绝的余地。
“好。”殷无极问也不问,便含笑放松身体,任由谢衍搭上他手腕的脉搏。
一缕灵力侵入他的灵脉,如涓涓细流涌过。
谢衍的五指托住他的后脑,指间漏下流水一样的墨发,散在他的青色薄衣上,而那依偎在他膝上的青年,在烛光之下阖着眼睛,鬓边流下些许细汗,唇也紧紧抿起,似乎在极力压抑着抵抗的本能。
见他难受,谢衍揉了一下他后脑的乱发,似乎在宽慰他,灵力却顺着他残破的经络在他体内逡巡,理顺他曾被蛮横魔气摧残过的灵脉。
异样的力量在他身体里流动,让青年肩胛到手臂的肌rou都紧绷着,苍白脖颈微微扬起,青筋更是明显。
“难受?”谢衍垂下眼睫,眸底印出的却是徒弟隐忍的神色,衬得他本就俊美无俦的容貌更是魔魅三分,魔纹的颜色在皮肤下隐隐泛出。
谢衍用指尖抹了一下,却拭不掉他侧脸一抹绮丽的红色魔纹。这让圣人也不禁失神半晌,就好像谁在他心脏上滴了一滴血。
触之即痛。
殷无极的手紧紧地攥住他青色的衣角,浊.重地喘了一声,然后偏头躲过他勾勒脸颊的手,低笑道:“谢先生,想对我做什么?”
他虽是这样笑语晏晏,却丝毫没有赶他出去的意思,竟是把所有防备都向他敞开。
倘若谢衍此时要对他动手,可以尽毁他数千年的修为。
“你希望我对你做什么?”谢衍的灵力在他身上运行了一个大周天,又聚拢到他的丹田处,化为一团轻薄的云气,融入他的紫府深处。
殷无极体内的魔气极度丰沛,却已经被压缩到一个可怕的程度,若是一个不好,极有可能爆裂开,让他直接疯狂。而他未曾完全转化的灵骨却在排斥着魔气,守住他灵台的最后清明,成为将他牵连在悬崖的最后一根丝线。
灵力包裹着殷无极最后一颗灵骨,原本清透的表面已经布满gui裂的纹路,透着黑气。
谢衍心中微动,便尝试控制灵气清除表面的魔气。可只是一碰,殷无极便反手捉住他的手腕,紧紧握住,用力之大,几乎要捏碎他的骨骼。
被人隔空触碰皮rou底下深埋的灵骨,这种感觉非常奇异,让殷无极冷汗淋漓,浑身紧绷,只觉身躯里锁着的魔气几乎要暴动,却被谢衍细细密密的灵力之网笼住,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成了对方手中的傀儡,一举一动皆受对方钳制。
倘若对方并非谢衍,殷无极绝无可能这样柔软地暴露出自己的弱点,任凭对方Cao纵调弄,却半点也不反抗。
“谢先生,您又拿捏我。”这几乎算作是调戏了。殷无极轻喘一声,却仿佛被掐住了七寸,仍是笑,看向Cao纵他一切的男人,眸底流着深深浅浅的绯。
他半真半假地抱怨道:“您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不可讳疾忌医。”谢衍见他抱怨,却又撤去灵气,让紫府门户大开,轻笑道:“忍着,忍不住也得忍。”
紧接着,谢衍的灵气流到他的紫府处,与他原本的灵力交融。他们本就修的是同一种功法,容纳起来,从属性上并无阻碍。
可在修真界,在紫府进行灵力交融,已经是极其亲密的举动,唯有心意相通的双修道侣才会尝试一二。
他作为师长,当然是有些过界了。
“师尊……”殷无极显然也是没料到,先是惊愕,然后心绪复杂地唤了他一声。
“别这么叫。”
谢衍只觉喉间一紧,于是伸手盖住他的眼帘。感受到眼睫刷过他的掌心,谢衍镇定了一下神色,温声道:“别崖,一切有我。”
殷无极沉默良久,在一片黑暗中,他轻声道:“继续吧。”
而对谢衍来说,情况却有些不妙。
榻上的空间并不宽敞,谢衍哪怕别过眼,也免不了看到他的身体的轮廓。殷无极的玄衣裹着一具宽肩窄腰的完美身躯,哪怕有些浅淡的旧伤痕,却更显青年人的蓬勃与热意。
罗帐之中,他听到徒弟压抑的轻喘,无处安放的视线不得不扫过他平坦紧致的腰腹,流畅的腰线,以及玄色衣袍下隆起的部位。
谢衍怔了怔,凝视了片刻,才意识到那是陌生灵气行遍全身的生理反应。
他们以前也曾抵足而眠,只是当时他心中无愧,只觉他是血气方刚的青年人,修的又非无情道,有些反应也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