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郝云回想起那天晚上的时候,封卷柏他冰冷粘腻的视线就像一条毒蛇似的缠绕在自己身上。
这种感觉让他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又像是一把悬在头顶的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给自己当头一击。
郝云的父母还在世的时候,虽说也只是每天为茶米油盐而忙碌的普通人家,但他们非常恩爱,这让郝云的爱情观从小就定型了。
他很确定自己想要什么——一个家庭,一个让自己可以有容身之处的家。
这个愿望在父母去世后愈加强烈,在弟弟有了归属以后,又让他心里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对于家庭的美好遐想。
他不知道最终能站在自己身旁的人是不是沈宣彤,但是不论是谁都绝不可能是封卷柏。
他们就像蚂蚁和大象,连物种都不同。
只是这种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封卷柏的感觉让郝云内心深处有一种直击灵魂的惶恐不安,没有办法抹去。
他期待而又害怕着微信上的消息,每次看到消息框弹出来的时候,他都心头猛然一跳,那是一种强烈的要破开心脏的心悸。
以至于这种反应几乎要成为一种病,当给他发消息的人的名字不是“封卷柏”的时候,郝云就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心被人用铲子硬生生挖出来一块似的,血淋淋的让别人观赏,让他失望至极。
当他看到就是封卷柏时,这种心悸并不会停下,而是更加猖狂。
仿若一阵狂风骤雨在他心里叫嚣着拍打,他却只能反反复复的翻看着那寥寥无几的聊天记录,仔细的去品味他的每一句话。
像是那种头脑战一样,说的每一句话都要小心翼翼,如履薄冰,显得卑微如尘。
没人告诉郝云,他该怎么做。
周末很快就到了,本应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但Z市出了名的天气极端,这几天的温度都已经高达30℃,穿短袖都嫌热的天气。
上午九点多,郝云又从梦中惊醒,他浑身上下都被汗打shi了,像一条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
因为图省钱,虽然这几天热的要死,他也没有开空调。再加上光怪陆离的梦境,让他睡的不踏实。
坐在床边发了会呆,他起身去客厅倒水喝。
郝云仰头,展露出他令人发指的好身材。水珠顺着嘴角滑下,掠过他绷紧而清晰的下颚线条,一路顺着喉结脖颈锁骨来到胸前。
因为汗水的浸shi,使得他穿的背心紧紧的和身体贴合。饱满的大胸的轮廓是让女人都嫉妒的线条,小小的ru头从布料处激凸出两个小点,隐隐约约还能看到ru晕的形状。
或许郝云自己也没发现,因为封卷柏对他的胸的调教,他也潜移默化的关注起来了自己的胸。总会下意识的摸摸捏捏,有时候甚至自己摸过头了还会舒服的叫出声来。
不过这胸好像确实太大了点,郝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有些呆呆地想。
当初封卷柏嫌他的胸不够大,还给他吃丰胸的东西,他后来才知道。不过那时早已为时已晚,现在不仅胸大的都成D杯了,还变得更软了,和以前朋友们总是说自己是nai牛这个词更接近了。
他摇摇头,去厨房简单的做了个早饭吃。他下周就要恢复上班,这两天是他最后休息的时候了。不过郝云还是闲不住,去洗了洗衣服拖了拖地。
郝云答应沈宣彤周末的时候要和她出去约会的来着,这次绝不可能再忘了。
可是正当他想和封卷柏说自己今天有事,没办法去找他的时候,封卷柏的电话就打来了。
郝云先是一愣,心脏猛然跳的快了起来,隔了几秒他接起了电话。
“怎么接的这么慢?”封卷柏略显不满的声音响起。
郝云还没说话,那头就传来封卷柏命令的语气:“今天晚上我要和他们吃饭,你晚点来接我,等会给你发位置。”
郝云差点就本能的回答一句好,他摇摇头:“封卷柏,我,我,我……”
“你,你,你?你怎么了,吞吞吐吐的。”封卷柏的声音听起来很放松,看来他现在心情不错,郝云几乎都能想象得到他现在坐在家里的沙发上悠哉悠哉喝咖啡的样子。
“……我今天可能去不了了……”郝云的声音越说越小,到最后几乎是蚊子哼哼了。
封卷柏那边一时间没有说话。
郝云坐立难安,谁能想象的出来?一个浑身肌rou,胸肌饱满的都快爆出来的男人,此时正忐忑不安,小女儿情态般的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声音,仿佛那可以决定他的生死。
“我想去的,但是那个,我今天实在有事——”郝云急急忙忙的解释道。
“哦,随你。”冷冽的声音从郝云耳边略过,还没等郝云回话,电话就被封卷柏挂断了。
听着电话挂断的忙音,郝云感觉空气都变冷了。吸入腹腔让他感到钻心的疼,心里空落落的。
窗外射进来的金色阳光照射出空气中飞扬的粉尘,宁静而和谐。
“……阿云?阿云?郝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