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豆豆送了巴掌大小的手作玩偶,照着徐传传做的,关节灵活十分Jing巧,我们一张桌轮流把玩,从头传到尾。
不出意外山鸡又送了豆豆鞋,全是铆钉,看着就贵,也很恶俗。徐传传收下后立马低价挂了二手网站,把山鸡气嗷嗷的。
我将买菜包呈交,串儿很满意。
很快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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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谁带了个迪斯科舞球,把亮堂的吃饭地儿照得跟黄赌毒现场似的,一堆人栽倒在一块笑闹。我拿塑料刀切蛋糕,下手时全桌人嘘,骂我手残。隔壁有人看不下去,把盘子刀叉接过,他来。
不知道周从啥时候到的。
我静静看他切蛋糕,稳极。
周从横撇竖捺分蛋糕,接到的人都笑眯眯说谢谢,对他很客气。
豆豆嗜甜,埋头苦吃,弄得鼻头都是,徐传传给她递纸。我还在发懵,恍惚里视线一蒙,脸被nai油糊了。
我平淡地捋了一把,追着山鸡开始暴揍。
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他腿短跑不动,被我摁在地上惨叫,笑得咯咯打嗝。我作恶作得收敛,松松抵着他,把nai油全抹他身上去,鬼使神差问了句。
“山鸡,要是咱俩绝交你会有啥感觉?”
山鸡一头红毛原本还弹上弹下,听了这话也不抖了,被打镇定剂似的安静下来。
“你,你先放我起来。”
山鸡偶尔正经一次,我很珍惜,放他自由。他面色沉稳如钟,直视我。我俩盘腿对坐,互传内功似的。
山鸡挠头:“我刚刚那样你生气了?”
“没啊。”
他松了口气,大力抽我:“那你他妈说那么吓人的话干什么?”
“吓人吗?”
“反正不像你。”
我问话不过脑子,却不是没道理。我和山鸡,和周从,平日都是嘻嘻哈哈相处,一样,所以我问山鸡,想从他那儿获取点见解,得个心安。
毕竟被有点在意的人讨厌,绝交,肯定不是啥开心的事对吧。
“我就问问,好奇,万一哪天绝交了呢。”
山鸡差点没打爆我头,“想都不要想,你这辈子是摆脱不了我的。”
好吧,看来不奇怪。
谁失去朋友,被朋友讨厌会不伤心?正常。我和周从干都干过了,不是朋友也是炮友,好歹沾个“友”字。
我轻松很多:“呵,贱货。”
“呵,婊子。”
我们哥俩好搂着回餐桌。
……还不如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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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能想到我和山鸡促膝谈心恰好躲了风头,桌上人全疯了,堆战壕一样拉战线,蛋糕手榴弹一样飞来飞去,战况之惨烈。无人不沾那一抹温柔。
主角徐传传走位风sao,身后一溜人追着。豆豆是小女生,讨厌粗鲁的斗争,提前说好不加入。剩一个光鲜亮丽的周从,他和多数人不熟,没人好意思闹他。
一堆人甩蛋糕打得正欢,忘了回据点,我得了闲先坐下吃两口。
面前摆了一只形状优美的小三角蛋糕,缀两只草莓,头对头靠在一起。比谁的都大,比谁的都漂亮。
周从切的。
我下叉,松软夹层在无声摊开,流出粘稠的草莓果酱。我去尝,酸酸甜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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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都在闹腾,嘈杂的背景音里衬得我们像一部单独的默片。
周从看手机,话却是对着我说:“你今晚话不多。”
我想回他,但心里下了开口就会输的暗示,没有说话。我把草莓吃进嘴里,碎掉的同时带来鲜甜。
周从把视线转到我身上,“徐传传过生日你不该是最热闹的?咋回事啊让让。”
他叫我让让像唤小狗,我却哈巴着过去了。
“你好烦啊。”
周从笑:“就烦。”
我觉得他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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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乱的彩光散落在所有人肩头,偏偏撇出一道,在周从脸上覆一层红。我一看,他面前杯子空了。哦,喝酒了。
原来不是光,是他喝多了,脸烧起来了。红人发红光呢,该。
周从突然来一句:“你给徐传传送了什么?”
“反正比你的贵。”
“那你说我送了什么?”
我说不出,我哪儿知道。
周从醉醉的:“我送了一个帽子。”
“绿色的?”
他失笑:“你讨打。”
“我送的包。”
我俩面面相觑一会儿,停止了这个话题。确实很像小学生攀比。
半晌后我意识到,周从是不是在和我找话说?
可他干嘛这样呢。我心里有些闷,也开始灌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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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鸡抓了两把nai油滚入混战,桌上仅存我与周从,我和他碎碎说着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