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废了点力气才终于强迫自己从混沌之中睁开眼睛,知觉一寸寸的回归身体。
头好疼…身体也被一股外力束缚着,以一种屈辱的跪姿压制在地面上,视线所及之处只有一小片整齐而光洁的深黑色瓷砖,不知道跪了多久的双腿因为长时间保持弯曲动作而麻木,有些血ye不畅。
意识尚未回归,楚言本能的想要摆脱眼下这个极其屈辱且不舒服的姿势,刚想起身,却被一股更大的力气按压回地面。本就麻木的双腿因着动作而酸胀异常,针刺般的痛感从下肢传来,犹如无处只蚂蚁啃噬着神经。
“嘶”,楚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陡然清醒,虽然摸不清楚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也绝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很显然,自己被人带到了这里,极有可能是被绑架,只是现在还不知晓对方究竟是何用意。
这一点也让楚言费解,自己这些年来一直在政府机构工作,工作上也算是战战兢兢,官场上的浑水脏水从来都是能避则避。
他从不站队,也未曾与人交恶,因着性格原因,在生活中更是几乎不与任何人过多往来,会是谁呢?
飞速旋转的大脑把这些年来自己所接触过的人名一个一个的快速过滤筛选,想找出那个最可能绑架自己的人,但是很明显,失败了。
楚言实在想不出谁会憎恨自己到这一地步。
可是,如若因为贪图钱财,就这么大费周章的把自己弄来这里,那就更可笑了,自己虽然算不得是穷人,但也绝不是什么有钱之人,平日里都是有一分工资花一分钱。即使也算攒下了那么一点点积蓄,但他相信,那些钱,这个绑架自己的人是绝对看不上眼的。
方才思考间,他用余光迅速的扫过眼前的大致环境——房间很大,陈设却不复杂。正对自己面前的一处放置了一个真皮沙发,价格绝对不菲;而不远处靠墙的那侧有一张红木实心书桌,和与之配套的书橱,柜面上雕刻着繁复的花纹,虽看不真切,却是一眼就能感受到的Jing美,他甚至怀疑自己的那点储蓄够不够买下这么一套家具。
楚言不确定这里到底是不是一间书房,因为房间里还摆放着一张尺寸巨大的床。
这间屋子里不知道具体有几人,但他相信,至少有两个。这两人从他苏醒开始,就一直压制着自己,将自己摆弄成这屈辱的跪姿不得动弹。
楚言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为什么呢,自己为什么会被弄到这里?究竟是谁想要教训自己?自己接下来又会被怎样对待……
……
心头的疑惑太多了,可他现在却毫无头绪。
他尝试着想要和身后的人搭话,试图通过交谈能够从中获取一点有用的信息,至少让自己的处境不至于太过被动。
然而无论楚言说些什么,身后的人都不曾给过他一点点反应。他们并不限制他开口说活,而是全然的漠视。
楚言发现自己被耍了,当即变了脸色,紧闭嘴巴,不在白费力气。
妈的,完全失控的感觉,一切都太糟糕了。
不久前,楚言甚至才刚刚完成了一项跨国项目的交接。合作双方都对这个项目一旦实现,未来所能够给两国带来的切实利益与便利心动不已。
整个交涉过程都非常的顺利,对方派来的代表出乎意料的和善。
这个项目是他一手跟进的,为确保万无一失,楚言从背景调查到方案设计,全程投入了大量的Jing力,最终在双方代表的友好握手中敲定下来。
市长甚至十分高兴,给他批下了好几天的假期,叮嘱他好好休息放松一下。他不觉得有什么好庆祝的,把项目做了最后的交接,婉拒了同事们的邀约,便快速的往家里赶。
他现在只想快点回家好好的睡上一觉,几天的连轴转高强度工作确实也让他有些吃不消,他如今已经31岁的年纪了,再也不是刚出校园的毛头小子,仿佛有着无数的Jing力和热情。
明明在回家啊,怎么会……
之后的记忆就再也没有了,醒来之后就到了这里,可以肯定是,自己一定是在回家的途中被人弄晕了过去,然后再带到了这个不知是哪的地方。
楚言嗅到了一丝不对劲,会和这次的项目有关系吗?
他皱紧眉头回想着,这次的项目确实有些太过于顺利了,明明是利润那么大的工程,却偏偏避开了众人抛出的橄榄枝,落到了自己手里,一旦做成,带来的好处简直不可估量。
以往这种时候,合作方都是会选择尽可能的抬高价格,以保证自己一方能实现利润最大化,可是这一次,对方却开出了一个相对S市来说很优惠的价格,虽然也不至于让自己一方占到多大便宜,但对比以往,绝对称得上是亲切可人。
最初,他欣喜之余,也是害怕其中会有什么隐藏的漏洞,但是在和团队里的成员召开了无处次会议商讨利弊,各种谨慎的调研考证后,综合考虑了各方因素,大家仍是一致认同这是个稳赚不赔的项目,他才放下心,全身心的推进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