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证明舍长显然还是舍长,他们之前都是自己加戏。
神经大条口花花的钱君,什么能揭穿两人的疑问怀疑都没有,只在林柏叫项省“相爷”的外号时稍稍诧异了些,毕竟“林柏”一直叫“项省”小省,而“他”也不是那种会把自己放低对着另一半称呼为爷的性情,不过钱君向来擅于自我说服,很快把这也当成小情侣新的虐狗方式,毕竟亲眼能见的两个人的相处还是一如往昔的平等亲近,兴许就是如“夫君”、“郎君”相似的爱称,纯理科·历史忘光·钱君很快抛之脑后。
居然是在称呼上有差异,林柏被怀疑的时候刚要慌张钱君便翻篇了,还真是舍长的风格,林柏松口气,继而想想外号倒也明白了。“相爷”这样的外号在同性友人间寻常,若是异性怕是无法一时那么亲热,之后在称呼上只怕要注意一点。
说来三人的称呼也是有缘由的。
三人间的小宿舍,钱君因着床位默认做了宿舍长,大学四年下来另两人也都习惯了叫舍长;而初见面时面瘫脸的项省冷冷淡淡,高贵冷艳范,那张小脸又长得很不落俗套,显得大爷得很,后来三人熟了,林柏有次无意同钱君调侃过项大爷的不屑凡人,渐渐就直接叫相爷了;至于林柏的拜拜则是他自己说的。
林柏作为家中独子被父母宠爱着长大,林妈妈喜欢亲热地叫他柏柏,可这三声的柏做叠词不好读,读作“白柏”也稍嫌怪异不够亲近,最后闽南人的林妈妈是挑了一个自己喜欢的闽南话读音——拜拜(音败摆),闽南话里的意思是到道观寺庙这类宗教场所祭拜。取这个音也有些希望神佛庇护保佑林柏的意思,虽然最后长大成人的林柏是全然的无神论者。
哦,不,这一回暂时无法用科学逻辑解释的莫名穿越事件还是多少动摇了林柏的唯物之心,莫非世上真有这样超自然力量的存在导致自己现在这样的境地?
不过脑子里想一想,林柏又给否决了,只是未知的事物无法用自己当下所知的科学体系知识解释罢了,不能粗暴地就归结于唯心论的玄学。
坚定了自己的唯物无神,林拜拜同项大爷锲而不舍同钱君套话。
钱君虽然不问都往外秃噜话,但是关于两人的部分讲来讲去都是“这些年被你们花式虐狗的三百六十五式”,“八一八我那两个残忍室友”这样的情感向内容。
然而最最可怕的是,同臻姨套话的那一幕再次上演!钱君的故事中有那么一小部分,是项省和林柏也做过的!更因为钱君叙述的内容平直而又生活化,事件细节丰富有既视感,代入感更强。
比如大一的时候,有一门课开卷考在即,林柏肠胃病突发上吐下泻,项省不光帮着带饭烧热水,把自己的课堂笔记全给林柏复印了一份,整理了老师给的资料大纲,还重点画出了关键点,生怕林柏不熟悉给翻过了。
“你俩那时候还没在一起呢!”钱君声音渐低,哀叹己身道:“怪不得人有对象我没有呢。”
项省简直有口说不清,“没几天就考试,他胃病时好时坏地折腾了小半个星期,我反正自己也要整一份,帮他再弄一份只是顺便。这怎么就成了我居心叵测了?”
“那还有叫人起床载人上学这事,小悬浮飞车刷刷的,风雨无阻,革命的爱情就是这样培养起来的。”
“那是举手之劳,反正一个寝、房子,又都是同样的课表,顺路帮忙也免得他被老师记名,况且去是我载的,回来的时候就是他了。”地球上没有悬浮飞车,项省和林柏是一起骑的电瓶车,项省说得着急力争清白,也没注意自动驾驶的悬浮飞车没有司机哪有什么来回载。
钱君却很自然地自动补全了,虽然是同班,但偶尔还是有选修课的不同,不就是去的时候他送拜拜,回来的时候拜拜来等他嘛,钱君补充完整马上就给了项省一个我看透你的表情。
“你一个Alpha那样对一个Omega还敢跟我说清白?”
项省这才恍然忆起异世的性别规则,终究只能呐呐地住口。
是啊,按着地球世界,相当于是个男生对着异性做这样的事情,那确实司马昭之心了,但是……
是世界的错,不是我的问题!
东拉西扯谈天说地,可惜完全聊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吃饱喝足十分满足的钱君拉着两人逛了逛附近的商场,便欢乐地打道回府了,徒留下一对心力交瘁的“小情侣”。
毫无所获的一下午,林柏和项省人生地不熟可没有钱君那样逛街的好心情,见人走也启动了悬浮飞车要回项家。
车上,林柏长叹口气,“就不该对舍长抱有幻想!”地球上的钱君性格也是这样乐天八卦,问八卦就有他,说正经事那是嘴炮到不知哪里去,还非常擅长拐带着人跟着他的思路走。
林柏叹完气终于有心透过车窗看看车外的风景,毕竟来时因为急着见舍长,两人虽然惊奇,但是并没有心情过多关注,现在看着窗外四面八方的车流、风格新奇的街景,迥异于坐飞机时能见到的开阔景色,惊讶与新奇溢于言表。
两人现在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