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项省坐在床头对着光脑不停点点点,刚醒来的林柏含糊问道,“相爷你一大早不睡干嘛呢?”
“写日程。”项省头都不回兀自写得飞快,林柏这个角度能看到的小半张侧脸都透着舒适愉快,显然前两日没写让项省手痒得很。
“习惯养成了还真难改,”林柏扶额把头埋进了被子,想了想反倒自己也拿出光脑跟着写了起来,“话说我也得写,若是等到‘他们’穿回来,有些我们做的事情他们完全不知道也挺麻烦的。”林柏边写边想,希望“他们”也跟自己一样,有意识到这样的需要,把经历都写下来。
不过林柏到底不擅长记日程,写了几行跟记流水账似的日记,总觉得废话太多,就探头探脑地想要偷看看项省写了些什么。
“想看就过来。”项省脑后有眼似的说道。
林柏迅速就凑了过来,笑嘻嘻道:“这不是怕你写得像日记一样,我不好看嘛。”林柏伸着脖子看着,发现项省只很简略地写了在哪里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附注里则是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其余更多的便没有了。
林柏抄到了作业,觉得也不难,删掉了本来写的鸡零狗碎,挑着写了些关键的,最后想了想,还是另起了一个便签留下一段感悟般的内容,是当下的林柏想对“林柏”说的话——你和“项省”居然会是一对!不知道你们到地球能不能好好适应我们的关系。
做好了日程表,项省展示给林柏,把今天安排得明明白白——先地毯式搜索一下卧室跟书房,如果没有得到有用的线索,就转战两人在学校附近合租的那套房子。
林柏看到日程2恍然大悟地打了个响指,“对啊,这里是假期才会回来的家,学期里在合租的房子才呆得更久!”
两人麻溜起床洗漱,分工合作细细地翻过了卧室和书房,不过可惜这两个地方除了留了好些项省的玩具外就是一些工艺品和书籍,实在没有什么特殊的。
林柏见毫无线索,抬手就翻看起了手环光脑里的购物、外卖之类的软件,很快就确定了两人合租的地址。
哪怕是在星球彼端,二倍音速的悬浮飞车还是在几小时后就到达了目的地。
似模似样地学了隔壁邻居开门的样子将手放在了门上采集了信息素,两人很顺利就进了这套合租的公寓。
三室两厅,生活气息浓厚。阳台上养着几盆绿植,定时灌溉系统运转着,盆里的土shishi的似乎早上才刚浇过水,其中一盆喝饱水的多rou胖乎乎只叶尖有一点点红,是最常见的品种吉娃莲。林柏手指点点叶片,手感扎实肥厚,他弯了弯眼睛,这种胖胖的手感好可爱。
客厅里还有很多亲亲热热的成双成对的小玩意儿,一眼似乎就能感受到舍长的怨念。
林柏和项省四下看了看,没有多留直接进了各自的房间,两人似乎还是保有各自的空间,开了门两张床上都有两个枕头。
陌生的屋子,林柏有些小心翼翼,有种不请自来闯入的心虚感,毕竟比起项宅的卧室和书房,这里有人气得多,隐私的东西想必也不会少。林柏走马观花地看过床铺、衣柜,没有什么偷偷藏着东西的地方,最后只剩下书桌。书桌上散着一堆内容艰涩的实验资料和书籍,林柏看了几眼,拉开了抽屉,抽屉里是一些零碎的小东西、备用药箱和……润滑剂安全套,林柏脸一红一把拍回了抽屉。他眼睛又扫过了桌上的东西,想了想收拾整理了带了出去。
项省还在翻找,他的桌上规整地放着研究的资料和书本,还有张“他们”的合影,相片似乎是抓拍的,“两人”在沙发上,“林柏”窝在“项省”怀里,似乎有些害羞,看着镜头的目光有些躲,“项省”就微笑低头看他。
构图简洁眼神有故事性,甜蜜的小情侣。相片虚化的背景像是客厅里的置物架,不消说,这照片该是大灯泡舍长的杰作了。
舍长诶,苦水没少倒,拍图为什么还这么积极啊!林柏心里吐槽钱君的言行不一,抱着书倚在门框问项省,“有找到有用的东西么?”
项省摇头,把稍稍翻乱的地方都复原了,重点摆好了那个相框。进屋一打眼他就看到了这个相框,很显然是主人的心头好。“除了桌上的资料没有其他特别的了。”抽屉里草莓味的润滑剂和安全套就不必说了。
林柏举起一本手里的书晃了晃,“感觉‘他俩’也挺宅的,日常就是实验室做研究、上学、回家,家里人室友我们已经问过了,现在是新年假,学校关门,老师和同学只能等明年开学了再说,要不先看看研究的课题是什么?”
两份资料标题里出现频率最高的是全息。这两份资料比光脑中存储的要更直白一些,因为大多都是实验的数据,从实验组、对照组的设计描述和结果结论可以很容易看出来这个实验的目的,似乎是研究一个全新方向的全息技术,但是因为很多专业名词的不理解还是让两人阅读如做填空题。
这部分无疑是最困难的,林柏和项省在地球上也算受过高等教育,但是这种程度上的知识水平断层,不是有星网和光脑就可以弥补的,起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