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一声,道,你让我找一个合适的时机,那我就给你找一个最‘合适’的时机!
……
祁六一发现玉黎这几天都闷闷不乐的,学字倒是很勤奋,每天都能写上几百个字给他看,他虽然骂他骂得毫无顾忌,但玉黎一点也不受挫,仿佛知道他是这个脾气似的,还是每天恭恭敬敬地过来,可见他闷闷不乐的原因并不是他骂他的缘故。
祁夫人也看出来了,有一次趁着说笑的时候问玉黎,玉黎却顾左右而言他,什么也不肯说。祁夫人就说,是不是有人欺负黎儿了?要不老头子你提早在青桐书院摆个收徒仪式,正式把他介绍给大家,省得有的人欺负他。
祁六一想了想便答应了,反正总要对外公布的,就让那小子高兴高兴好了。
故而有一日,祁六一便把玉黎带到了青桐书院。
当时青桐书院的大厅里刚举行完棋赛,名人雅士很多,大家贵族的公子、国子监的青年士子更不用说,也是巧,玉清和温国公家的孙子谢淮阳也正好在场。
祁六一一进来就坐到上首,对众人说:“从今往后,我祁六一有徒弟了,便是这个小子,玉黎,你跟他们说一说你是谁。”
众人皆知祁六一脾气古怪,而且怎么都不肯收徒,因此一听说他收了徒弟,便都好奇地看向了玉黎,心想能够得祁公这个古怪老头子的青眼,这个少年定然十分了不起吧?也不知他是谁家的公子?
本来玉黎被祁公当众承认身份,理该欢欣雀跃或者喜笑颜开,但是只见他一脸为难,仿佛让他当祁公的徒弟是什么为难他的事情似的。
玉清就站在他边上,见他一脸欲言又止,便关心地出声问道:“黎儿,你怎么了?”
玉黎委屈地看了一眼玉清,又看向老大不高兴的祁六一,这才支支吾吾道:“师父,我、我能不能不做你的徒弟,让我的大哥玉玄做你的徒弟?”
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玉清也大吃一惊,忙着急地问道:“黎儿!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不是很想当祁公的徒弟吗?而且你这样说,你师父会不高兴的……”
上座的祁六一果然气得吹胡子瞪眼,仿佛下一刻就要破口大骂了。
玉黎听见周围议论纷纷,又见祁六一如此模样,连忙走到他面前,“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哽咽道:“师父,我确实很想做你的徒弟,但是,但是……”
他说着,满脸通红且一脸隐忍的模样,仿佛有什么话难以启齿一般。
祁六一着急道:“但是什么,你说下去。”
玉清也忙跟着道:“你说啊黎儿,到底怎么了?”
“但是我父亲想让我大哥玉玄也拜您为师,让我来跟您说……可是我想,您收我为徒,是我天大的造化,我怎么还能腆着脸来求您收我大哥呢?因此、因此我想,干脆我把徒弟这个位置让给我大哥好了,我大哥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我一个庶子,学不学没什么要紧的……”玉黎说着,漂亮的眸子已经落下了一行清泪。他本就长得Yin柔俊俏,如今一哭起来,真好似梨花带雨似的,十分惹人怜爱。
众人听他一番话,又见他哭得伤心委屈,哪里还能不了解其中原委?分明是他家中人觊觎他的造化机遇,哄骗他要他替他的大哥也求个祁公徒弟的名分,他年纪小在府中无依无靠,又怕祁六一怪罪,便只好出此下策,干脆把自己的机会让出来了。
不过,只听说过长子嫡孙能干,给家中庶子帮忙的,哪里听说过一个嫡长子居然要靠一个庶子来挣一个身份的?而且其它倒也罢了,还是这种事……文人雅士收徒全靠缘分机遇,谁听说过拿钱堆出来或者要人说一说情就能塞进去的?这家人去逼迫一个庶子委曲求全帮长子让一个位置出来,还要不要脸?听着都觉得可笑!
玉清向来知道玉家本家的情况的,因此听了玉黎这番话,又是怜惜玉黎又是替他愤愤不平,随即去把他扶起来,小声安慰他道:“别哭了,此事祁公自有决断,你无须如此。”
这人群中有人知道玉玄和玉家的,立刻嘲讽起来:“原来左相在家中是如此模样,要一个庶子来替他的宝贝儿子挣一个前途!也是为了自家儿子的前途费劲了心思啊!”
另一个人立刻搭腔道:“原来是左相家的公子,本来以为左相看着挺Jing明的,怎么也有这么荒唐的时候?”
还有人道:“咦?玉玄不就是上一次当众把祁公误认成乞丐的人?有眼不识泰山之人,居然还有脸拜祁公为师?他是以为自己多金贵还是以为祁公眼瞎?”
众人顿时一阵哄笑。
上首的祁六一也听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他看着玉黎的小脸上满脸的委屈,乌黑的眸子还带着泪光,心中想着,这小子演得还真像那么回事,不过想骗过我老头子,还早着呢!这小子哪里是真要把徒弟的位置让给他那什么大哥,分明是想借悠悠众口来堵玉章辞之口!他咳了一声,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道:“我管他什么玉玄玉白阿猫阿狗的,反正我认定的徒弟只有你一个人,更何况我也不是随便收徒之人,你父亲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