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洗是不可能的,但是伍弋能自己配合就轻松很多,伍弋不但洗了澡,还洗了头,从头到脚洗了个香喷喷。只是穿在身上的最后一片小布片谁都没有提要脱下,就像他们心里最后的那一层底线,即便薄薄的一碰就穿,却偏偏谁都无意再迈前一步。
有些话,说出来就不能收回。
有些事,做出来就不能后悔。
因为太过珍重,反而患得患失,便不如维持当下,愚了世人愚了自己。
伍弋洗完澡歪歪斜斜地走了出去,苏宇留在浴室里也洗了个澡,再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上了睡衣裤,看见已经睡在自己床上的伍弋,他摇头笑着,知道就是这么个结果。
伍弋喝得很醉,勉强的配合怕是用掉了所有的意识,估计不会再去思考这是谁的房间了吧。
苏宇从伍弋的衣服里拿了房卡,准备去伍弋的房间里睡一晚上,只是临走前下意识地找了一圈伍弋可能脱下的裤子,没想到却没有看见。
苏宇担心伍弋穿着shi裤子上了床,急忙一把掀了被子,一阵热风掀过,吹得苏宇还有些shi漉漉的发丝迎风飞扬,亮出的饱满额头下,眼眸剧烈地收缩。
下一秒。
苏宇红着耳廓将伍弋的被子轻轻盖了回去,转身走出两步,又回头为伍弋掖了掖被角,这才一脚深一脚浅地出了门去。
这晚上苏宇睡得不太好。
他觉得他没有认床的毛病,可是今天认床的厉害,脑袋里一直都有些画面在翻来覆去地出现。被窝里充斥着陌生又熟悉的味道,好像每次呼吸都会吸入一小团奇妙的火苗,将他脑袋里的那些画面烤来烤去。从身体里发出的热量无处安放,苏宇辗转反侧了大半夜,这才昏昏沉沉地睡着。
第二天一早,苏宇被敲门声惊醒,严重的睡眠不足让他的脸色有些憔悴,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外面的大高个。
安才艺就站在门外,一米九多的身高,好像一抬头就会撞上门梁一样。他低头看见苏宇穿着睡衣出现的伍弋的房间里,满脸的意外,脑子里瞬间浮现了数种可能性,但是这个时候本来应该高兴、甚至揶揄的态度,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妥当,他看着苏宇漆黑的眸子,莫名的就有点害怕。
对伍弋,他敢鼓动他去表白。但是在苏宇面前,好像哪怕多知道一丝苏宇的个人隐私,都是错误的一样。
“呃!我,我找伍弋,没,没睡醒吗?知道了,我一会儿再来。”安才艺紧张地开口,转身就要走。
苏宇淡淡地开口:“站住。”
安才艺的脊背一麻,转身看过来的时候紧张的不得了。
安才艺虽然觉得有点丢脸,但是他知道,他自己挺怕苏宇的。
被那双清冷的眼眸看着,自己就好像有种被手术刀切割了的模样,无论是事业还是生活上被碾压的感觉,以及自己需要仰赖苏宇生活的身份,都让他对苏宇产生出自己都难以理解的畏惧感。
畏惧着,却又想要讨好。
希望自己可以融入这个团体,希望可以做点什么,哪怕在察觉到同性恋爱这种大逆不道的事,他也希望自己可以贡献出一点点的绵薄之力。
可是当他正面看见苏宇,正面撞破了苏宇和伍弋的关系的时候,他突然吓得双脚有点发软。
会不会……
会不会……苏宇并不希望更多人知道?
我,我又要被开除了吗?
安才艺不想走,一份稳定的工作不容易,一份稳定的还有未来的工作更不容易。纵然因为身体条件,他这辈子都和花样滑冰无缘,但是不代表他不会去欣赏。说实话,他现在还真的蛮喜欢花样滑冰的。而且花样滑冰这种相对于非常单纯的环境让他觉得特别的放松,好脾气的教练,内向的编排,不爱说话的训练狂苏宇,就是整个团队的全部。
对于他这种笨笨的,嘴拙的人,再没有比这样更好的工作环境了。
安才艺紧张的都要哭了,高大的身子委屈的蜷着,看起来实在有些辣眼睛。
昏昏沉沉的苏宇没明白安才艺在害怕什么,只是淡身说道:“伍弋在我房间里,他昨天喝多了,我就把他送我屋里了。你找酒店问问有什么醒酒的东西,一会帮我给伍弋送过去,谢谢了。”
安才艺眨了眨眼睛,蜷着的身子又缓缓地舒展开来,脸色也是雨过天晴般的快,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满眼含笑:“唉,我这就下去问,你要喝吗?昨天也喝酒了吧?也给你送一份?”
苏宇点了下头,目视着大高个一路小跑地离开。
再回来的安才艺打包了两份自助早餐的浓汤,据说按照当地人的习惯,这样的汤就可以解酒。
苏宇已经梳洗了一番,脸色好了很多,再喝下玉米蘑菇的浓汤,流质的食物瞬间滋养了肠胃,干瘪瘪还有些发冷的腹部,瞬间就舒服了很多。苏宇放下碗碟,说了一声谢谢。
安才艺能够帮上苏宇的忙挺高兴。
他如今的工作虽然是苏宇的助理,但是能够直接帮上苏宇忙的时候不多,大多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