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了一声,这样大的人家,也没几个铜钱的,竟然也出不起?
他若是郑婉的弟弟,厨房妈妈简直是无语了,她光是听闻郑婉有个秀才弟弟,怎么还有一个年纪这样小,只知道胡闹的?
她心里念着郑婉的面子,你进来,我和你好好分说分说。
我不进去!这高门大院的,我进去了还不知道能不能出呢。郑序知道有些高门的把戏,他才不进去。
他现在的心思很明确,刚才是笑脸也卖了,到底是不管用。
如今是要拿回他的银钱,好回去和郑婉交差,那就是非要在这里撒泼不可了。
厨房妈妈的脸色也是挂不住了,我看你大姐的面子,已经是对你多有忍让了,你该知道你大姐得这生意并不容易,你若是识趣儿,不该在这里闹事,到时候麻烦的还是你的大姐。
厨房妈妈说完就走进去了,那郑序连忙也跟了进去。
这会儿跟着厨房妈妈去厨房,迎面就碰上了宗自渐。
他今日不知怎么是来厨房了。
厨房妈妈连忙问好,宗自渐看了一眼郑序,这小子是什么人?
厨房妈妈就说,之前送酱瓜的郑姑娘的弟弟,今日代她来这一趟。
宗自渐哦了一声,怎么?你姐病了?
并无。
宗自渐笑了一声,你这小子,郎君和你好好说话,你却板着脸,怎么,我宗家还欠你钱不成?
郑序就笑了笑,这位郎君,既然你是宗家的主子,那就请你明辨是非。我家既然是已经给宗府送了有好些时日的酱瓜了,如何还不能结账?莫不是这样大的人家竟是不愿意银货两讫?
哟,你这话的意思,是我宗家还真的欠了你的银钱?宗自渐把手里的折扇一收,在手心拍了拍,然后就说,我活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有人说我家欠他银钱,走走走,咱们还真的得去好好分说分说,这到底是个什么事儿。
这主子亲自来了厨房,厨房妈妈在心里骂了郑序无数次,这小子不知分寸,压根是什么事儿都不知道就在这里瞎使劲儿。
那边既然是宗自渐来了,采买管事自然也是要过来伺候了。
他便是过来问好,然后宗自渐坐在那里问,这小子说我们家欠了他的银钱,这是怎么回事?
采买管事来的路上已经听人说了这事儿了,他利落的翻出来了和郑婉签订的契约。
然后就说,本月十日,和郑家姑娘签订的契约,上面有凭证,我们给了半月的定钱,然后等到她送满一个月,再结剩下的半个月。这白字黑字清清楚楚,两方画押也是明明白白。这上面还有郑姑娘的签字和手印,这都是可以查的,还请郎君明察。
什么?郑序惊呼。
宗自渐拿了契约书过来看了看,然后嗯了一声,果真如此。
他递过去给郑序看,你自己瞧瞧。他笑起来,语气有点轻蔑,你识字吗?
厨房妈妈便说,他该是识字的,听闻他家有一个兄长如今已经是秀才了。
哦,那该是知道分寸的。怎么,你大姐叫你过来,没和你说这事儿吗?
郑序一目十行,也看得清楚,竟然真的和采买管事说的一般无二。
他脸涨的绯红,我,我
采买管事把契约书收好,我们宗家和外头的人买卖东西,从来也都是签订合约的,不会胡乱赖账的。外面的人皆是凭证。一开始我们都会以几日为一签,但是如郑姑娘这样的,既然主子们都喜欢,我们便一月一签,有一些长久的生意,就两月一签也是比比皆是。我们宗家每日过府的东西没有一百也胜过八十的,若是每一样东西都要我现场结账,那一日我什么都不必做了,只数银钱就够了。小郎君,你没想过这种Cao作可行吗?
郑序愣住,没有想到外面的人竟然是全部知晓的。
那,那刚才她们和他说的那些话
其实就是在唬他,是故意害他!
宗自渐笑起来,你姐姐虽然是个不识抬举的,但好歹也算是个有脑子的人。怎么到了你这里竟然是这样愚笨,你兄长既然已是秀才,对于你们这种人家想来是已经不易,怎么竟然是没想着教你读读书?
被嘲讽了一番,但是郑序却完全不知道说什么。
他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们,直到他被送出去的时候脑子里还回想着送他出来那小厮的话。
郑姑娘颇得府里喜欢,不管是管事还是主子们,都对郑姑娘另眼相看,你倒好,就来这一日,就闹成这样。若是明日管事就说不要你们家的酱菜了,这可不知道你大姐要怎么罚你了。
为什么事情会闹得这么严重。
郑序出来,恶狠狠的盯着那些婆子。
他头一次感觉到这人心竟然是这样的险恶。
这些人成日的就只想着祸害别人?
害了他能有什么好处?!
郑序立刻就说,你们分明就知道这府里的规矩,又为什么要撺掇我?
那站在后面的婆子就说,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