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蛮蛮觉得嘴巴里的东西,越吃越没味儿了。她嘬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后,忽然站了起来。
说完了?
妇人和香儿丫鬟互相看了一眼,也弄不清阮蛮蛮这是什么意思。
既然你说完了,那我也说两句吧。
你觉得有哪里想不通的?妇人见阮蛮蛮不像是被劝动了的样子,她忙又补了句,我这也是为你好。见你还闹不清这里面的事,早点点醒了,免得以后再后悔。
我要是听了你的话,的确会后悔。
妇人的脸搭拉了下来,她威胁道,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是好心,你别不识抬举!
呦,这就恼了?
啪,阮蛮蛮拿起茶杯来在桌子上一摔,吓了她们主仆一大跳。
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桩婚。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为了大发慈心,去拆散别人的好姻缘。你也不怕遭天谴,老天爷会惩罚你吗?
还有,说我老了,你那宝贝女儿比我还大,她岂不是成了老不死的?那你呢?千年老妖?
麻烦你再开口前好好琢磨琢磨,稍微带点脑子。要不然你笑死我了怎么办?你又赔不起。
你,你妇人一直认为阮蛮蛮就是个乡野来的土丫头,什么世面也没有见过,好打发得很。
谁知她那张小嘴儿这么能说会道,句句带刺儿,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放肆!你住我家,吃我家的,不知人图报也就罢了,还在敢主家面前胡说八道,以上犯下。你也不能倚仗着是从乡下来的,就能撒泼不守规矩吧?!
香儿,告诉她,在府里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香儿早就安耐不住了,她撸起袖子,就像是老婆子抓鸡似的,十指弓成鹰爪,到处扑。
阮蛮蛮都敢对付刀尖舔血的杀手,她怎么会在两个狗仗人势的废物面前露了怯?!
阮蛮蛮像逗小狗似的,让香儿追着跑。一番折腾下来,阮蛮蛮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喝茶,香儿累得满头大汗不说,差点趴在地上还起不来了。
下人丢了人,主子的脸面也挂不住。
你
阮蛮蛮的手段,再次刷新了妇人的认知。她再也不敢轻看了,立马叫来了外面的家丁,将阮蛮蛮团团围住了。
哼,这下你再有天大的能耐,也插翅难逃了吧?
阮蛮蛮无奈的叹了口气,为了让我跟苏祁尧和离,你也是煞费苦心了。
我就不明白了,你女儿就让人讨厌到这种地步了吗?就没有一个清白的男儿愿意娶她?非得上赶着有妇之夫,强行踹给别人吗?
废话少说,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霸占着好的,也不觉得亏心?!妇人将阮蛮蛮里里外外鄙夷了个遍后,眸中闪过一丝狠光。
把她给我押到水牢里去。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放出来!
水牢那个地方可不是人去,不说蛇虫鼠蚁爱钻进去,就是泡时间长了男人都得废了,更何况是女人?
这个女人是打算废了她,想让她一辈子也生不出孩子来,到时候不用别人说,苏祁尧也因为没有子嗣休弃了她。
那好啊,咱们走吧!阮蛮蛮毫无畏惧的打开了房门,只见数十个侍卫列成了一队,他们个个手持长刀,目光凶狠的瞪向了里面的人。
阮蛮蛮淡淡的扫了他们一眼,她说的话,你们可都听见了?
听见了。
那你们打算怎么做?
禀报阮大人,属下已经派人去通知老爷了,我想一个时辰内定会有回信。
你,你们妇人慌了,她想冲着侍卫们发火来着。但想到后果,她马上牵着阮蛮蛮的手笑道,
你看你们都误会了不是,我在跟阮姑娘
阮蛮蛮丝毫商量的余地也不给,她甩开妇人的手说道,好,既然这样,那就把这个房间,以及里面的人都暂留一个时辰吧。
阮蛮蛮扭头看着妇人,晶莹的利光在眸中闪动着。阮蛮蛮扬起了唇角儿,谦和有礼道,
那夫人,咱们就只能一个时辰后,再见喽。
你,你这个毒妇!
不敢跟您相比,自愧不如。
说我是毒妇?
打从你让一个女人进水牢的那一刻,就十恶不赦了。
幸亏钟大人早有安排,也幸亏昨天晚上
阮蛮蛮摸了摸干瘪的小肚子,昨天晚上把苏祁尧糟蹋成那样了,这里该不会已经有了他的孩子吧?
阮蛮蛮忽然觉得这件事情有点棘手了,如果真有了他的骨rou,那将来他想合离的时候,不就多了份牵扯,两人始终断不干净了吗?
苏公子,你在这儿啊?如意找了你许久呢。
姚如意的殷勤声,打断了阮蛮蛮的思绪。
阮蛮蛮透过石拱小道,正好瞧见了姚如意迈着欢快的步子,奔向苏祁尧。
苏祁尧就像是躲瘟神似的,扭身就走。
苏公子,你别走,我有话要对你说。姚如意哪里追的上苏祁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