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她再醒时,窗户旁垂下缕缕绸缎般昏黄的光,阿夏伸了个懒腰,半拖着鞋去打开窗。
陇水镇的天一如既往地灿烂,霞光满天,她睡醒后难得沉静,趴在那里不想起身,往下看时,一群鸳鸯在明月河上游荡。
此时的风温柔,吹拂到脸上很舒服,阿夏打了个哈欠,合上窗出门去。
走到一半,正碰到往上走的太婆,她老人家高兴地道:你娘说你累了,回屋睡下了,我正想上去看看,叫你下来吃饭。这几日在外祖家玩得好不好?
阿夏三步并做两步从楼上走下来,挽住太婆的胳膊,好呀,可好玩了,太婆我跟您说
她捡了些趣事跟太婆说,把太婆逗得直乐,出了大门还在笑。
今日因阿夏还说要烤羊rou,嫌屋里太挤,干脆把东西全给搬到外头来,虽说有点冷,却宽敞。
一张黑漆圆桌上摆了只铜暖锅,中间跟烟囱似的,围着它的是用骨头煨成的小河,炭燃地热烈,汤汁一直汩汩冒泡,白气随之从烟囱里逃窜出来。
桌上还摆了几碟子菜,一碟菘菜,几碟片好的羊rou,一碟鱼圆,还有鱼片和鸭血。方家吃涮羊rou,可不单单只吃羊rou,还得要旁的配菜打底才成。
阿夏刚一露面,正蹲在那里烤的方觉眼尖,招招手,从铁架上拿起一串烤好的羊rou串,唤道:阿夏快来,先给你尝一口。
这么快就烤好啦,阿夏赶紧走上前接过那串还滋滋冒油的羊rou串,很大块,用竹签穿起来烤,洒了些料,特别香。
呼呼往上吹气,才咬下一大块rou来,羊rou处理得不好有膻味,哪怕加大料煮熟都能尝得出来。
可方父是收拾这些的好手,膻味腥味反正是不可能出现在他的菜里。所以这羊rou用炭火烤得外焦里嫩,除了香还是香,甚至烤到里头还有汁水流出。
阿夏吃完直点头,大着舌头说:大哥你有这手艺,可以在明桥上支个摊子去卖了。
全是爹的手艺,可别抬举我。
方觉笑意盈盈地回她。
等大家吃了几串羊rou后,铁架暂时搬到边上,当烤火的火盆子用,这时的暖锅早就热得只差东西煮。
方母给卷了不少羊rou卷下去,鲜红的羊rou一沾到沸腾浓白的汤汁,就烫得往里收,连rou也变了色。
阿夏夹到一小片,跟羊rou串的味是不同的,涮羊rou更鲜更嫩,片得极薄,上下牙齿轻轻一碰就能咬断它。
她一人吃了小半盘,连汤也喝了不少,呼出的气都带有羊rou的香。方父还给她夹了鱼圆,用新鲜鱼rou手打捏成的鱼圆,滑溜溜的,弹牙,咬开里头还有汁水。阿夏一气吃了三个。
那吃相跟底下的年糕趴在铁架旁吃鱼丸似的,连胡须都忍不住埋到碗里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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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海鲜面
回到家后的清早,阿夏想赖在床上不起,一觉睡到大中午才好。谁知天才蒙蒙亮,外头年糕就开始挠门,小猫嘴也不肯停歇,一直咪呜咪呜地叫唤。
阿夏拿被子蒙住头也没用,最后她一掀被子,顶着头乱糟糟的发坐起身来,从齿间发出一声,年糕你最好有什么大事。
穿鞋去打开门,年糕抬起头舔舔自己的毛发,喵地叫了声,长尾巴扫地,而后转身往二楼的晒台那里走,踩两步又回头看还在原地的阿夏。
她心里纳闷,也跟着它的步伐往晒台那走,等到上面,年糕七拐八拐到墙根处,埋头扒拉,叼出一只雪白毛茸茸连眼睛都还没睁开的小猫。
然后趴在那里用乌黑的眼盯着阿夏。
啊呀,这不会是年糕你生的吧,阿夏蹲下来,没过脑子地说出这句话,才想起来她家年糕是只公猫。
所以她拍拍自己的脑袋,又说:这不会是你的孩子吧?
年糕甩甩尾巴,一点也没理她的话。不过当阿夏瞧到了旁边有只白猫缩在那里,几只还没满月的猫从它的肚皮底下探出爪子或头来。
她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走到晒台旁边往隔壁的院子喊了声,文姨,你家的大白产崽啦!
啊,下面的院子里走出个细长条身影,文姨抬头往上瞅,又问道:阿夏,你说什么?
我说文姨啊,你家的大白在我家晒台上产崽了,好多只呢,你快点上来瞧瞧。
我说这几日它怎么不对劲呢,文姨一听赶紧把粉在围布上擦了擦,往外走还喊,阿夏你等等,我就来了。
文姨来的很快,后头还跟着方母,两人一来就蹲在大白面前看。
看这毛色应当不是年糕干得。
方母说得很认真。
这也不管是哪家猫做的了,文姨头疼,不过这么多猫,我家里可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