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高处看,院里发现走水,已经有大把的人赶来救火了。
他不便久留,想了又想还是忍不住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萧家从来没有见过你?
看,他自爆身份了。
不知为什么,萧梧叶反而心中落差巨大,眼眶发酸地想掉眼泪。
她莫名地一边干呕一边笑:我是谁?连我自己可能都搞不清楚咳咳
人越来越近。
有个和萧梧叶身高相仿的男生最先过桥,他抗着一只2米见长的木质提箱,快到连滚带爬,在鹅卵石搭成的踢脚线上绊了个平地摔。
后面大概小半里的距离,穿白衬衫和黑夹克的两个人越来越近。
见此形势,趁萧梧叶不注意,萧送寒不知将什么偷偷放进了她的外套口袋。
有些遗憾说:救你的人来了,你保重!
他翻身越岭,迫不及待地就从屋顶坡滑了下去。
萧梧叶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各位菩萨,她可是个大活人啊,怎么千钧之下,任谁都是顺手一救再顺手一丢?现在的能人志士,是不是都把送佛送上西这个关键词给完美屏蔽了?
干呕发晕,体力透支,萧梧叶几经折腾终于两眼一抹黑,直挺挺地从楼顶滚了下去。
最后的最后,幸而有人正巧在底下徒手将她接住。
然后才有那个很熟悉很迫切的声音:快,打电话叫救护车!
作者有话说:
很怕有人会把他当成男二,所以提前表个态:这是个助攻。
剩下两更在白天~
第24章 (二更)
溺入黑暗后, 萧梧叶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的场景,在一个生满黄叶枯木林的沙漠绿洲。
她在无人区里踽踽独行,阳光强烈, 严重脱水。大概是一路抗饿过来,前者这些丝毫未能影响到她,仅有胃脏泛酸是唯一不能忽视的感受。
远处大树下, 有个大叔荫间乘凉,一手握刻刀, 一手抹木屑。
嘴里还极其惬意地哼着歌:野马也,尘埃也,生物之以息相吹也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现牛羊
走近了一看, 这位大叔正在雕一枚风马牛不相及的圆扣。
他低头刻了很久很久,久到额头一道清淤已经发紫发黑, 抬起头,岁月的褶皱一杠一杠的。
暮暮, 你来啦?
萧梧叶手不经觉地抖了抖,鬼使神差地回道:你找我来干什么?
问完便觉得难以言喻的诡异。
大叔很是凄惘地笑起来,说错话了,再来:快回去,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萧梧叶皱眉。
接过他递来的刚完工的圆扣, 这是一枚直径约3公分左右的木牌,木香悠悠,上面微缩版的亭台楼阁似曾相识。
这是
她猛然睁大眼, 冷汗津津地不知从哪里陡然坐起。
*
经过一个晚上的努力, 镶书楼的大火终于被扑灭。
为防没有查清的火源带来二次燃烧, 消防车没有全部离开,留下其中一辆,保护性地停在了院子特意划分的黄格子空地上。
案发现场烧得只剩下一个大体轮廓。
几个熏黑的大柜被抬出来,因浸了水,在镶书楼石狮子前明目张胆晾着,抽斗打开,里头少许贵重物品保留得还算完好;而除此之外的脆弱物件,尤其是传承断代了的名籍古书之类,镶书楼一把火,可以说是烧得一干二净。
医生说,萧小姐有轻微的一氧化碳中毒迹象,但听诊器却又没能听出什么,肺音良好。
手腕擦伤,脚踝处破皮,rou眼可见的副作用就这么些了。
所以醒来后不久,萧梧叶就在一应流言和揣测中,不可拒绝地被安排到烧毁的镶书楼前罚跪。
侧院一贯谢绝外客,昨夜没走的声音是以都拦绝在了镜心湖外。
只是欲盖弥彰,反到让外面的流言瞬息就传出了结果:说萧梧叶捅了天大的篓子,萧家已经准备将这个私生女从族谱除名了!
对,有关人士透露的,多的不便再讲。
萧梧叶跪在石阶前,听来来回回打扫的人嘴碎,心知她回老家总共不过两回,回回惊天动地,想必是不会再有第三回 了。
暮暮,汪时暮
她摊开手心,见到这宛如新鲜出炉的木牌,哀莫心死,油然而生。
萧梧叶啊萧梧叶,你活大半辈子活得好糊涂!
哥,我都说她没事,爸交代过让你别掺和。
萧历川的声音还跟喜鹊差不多,萧梧叶笑了笑,但内容她不想听。
萧寄明此刻已经越过隔离带,在灰烬中放任悲恸,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没人敢在这个时候去触他的逆鳞,萧梧叶知道,就是他亲儿子也不行。
萧送寒手臂受了伤,昨晚萧梧叶从10米多高的楼顶滚下来,他徒手接住,巨大的冲击力导致关节韧带当场撕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