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生在外面流浪,是不是很不好啊?
萧享琳想到几个犯罪案例:会吧,无论是不是离家在外,女性都是这个社会绝对的弱势群体不过我们叶子不是啦,她很快就会回来的,我知道,她舍不得我们萧老大。
问题就在这啊。
程飞问:如果她不光是跟家里吵架呢?
萧享琳不以为意:那还能有什么?
程飞不敢想,也不敢说。他只钻心眼地认识到一件事,如果萧梧叶在在流浪期间真出了什么意外,他就是有十条命也没法跟寒哥交代!
*
他们一行住在离漫云村不远的小镇上。
6层楼高的步梯宾馆,白墙红瓦,带有入户绿植小花园,是一条路就能走到底的、全镇高档旅社独一家。
萧送寒和漫云村村长碰面了去了,晚7:00左右出门,到了10:00还不见回,萧历川几通电话打过去都没人接,情急之下只好出去找他。
刚出门,就见萧送寒坐在花园的长木凳上,把手机远远地放在遮阳桌上走神。
什么情况?
萧历川嗫嚅了一下,琢磨又琢磨,慢慢走过去:今晚的月色,挺好的呵
萧送寒没有在赏月,但是抬头,见枝繁叶茂中一轮婵娟寒光乍泄,皎皎若霜,却实有两分之于那晚的秀丽动人。
还好而已。
你还在想
我不是。
他说的我不是,而不是我没有。
萧历川很狗腿地笑起来:我是问,你是不是还在想漫云村改造的可行性,你以为我问什么,难道
萧送寒目光直视他去,提醒萧历川有些窥探适可而止。
萧历川闭上嘴巴在他身旁坐下,从裤兜里掏出烟盒,抖出一根了问:要吗?
萧送寒没有拒绝,接过来掂在手上。
嗳,这就对了嘛,这方圆五公里又没几个人,把自己绷那么紧做什么。
这种话,姜颖离开的那天也说过类似的一句。
萧送寒深吸口气,捏烟草卷的小臂支在膝盖上,突然自嘲问: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过于死板,不通人情?
萧历川不知道他会有这么问,认真起来:别人或许会这么觉得的,但我不会,我知道你的情况,也知道你这些年困在教条铁律中,不会比任何人轻松。我说那些话也是心疼你,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你能放下片刻的担子,做些自己想做的事。
萧送寒苦笑:你也说是片刻,偶尔一两件就可以了,像从前那么予取予求,我知道对身边的人意味着什么。
很多人只是简单的将他的位置安放在萧寄明之后,单纯地将他的克己复礼,归咎于有千万双眼睛盯着他的成就与失败。
一直以来都很少有人反过来思考,如果萧送寒没有走进这束缚圈,而是随心忘欲,快意人生呢?
如萧送寒所言,十几年前的他还不至于像今天这样如履薄冰。
那时母亲也还在,十六岁的他小小年纪,在射箭领域就拥有着惊人天赋,多少人梦寐以求的青训入队,对他而言也不过是越级内定四个字,论鲜衣怒马,论壮志凌云,那才是萧送寒的高光时刻。
但巅峰之上,有盛世赞美,也就有至暗诋毁。
萧送寒母亲在生完萧历川后,身子骨就大不如从前,家里有一个萧寄明备受争议就足够了,后来遭遇又重复地落到了萧送寒身上。
她喜欢儿子在箭场上的飒爽英姿,同时也忧虑重重,把许多难听的话不自觉往心里去。
他们知道什么叫走后门?送寒的成绩完全是用汗水换来的!运动员的黄金时间非常短暂,跳水运动员也是这样,他们怎么就不想想这是提前练兵,千日一用?
这是她常常挂在嘴边的话。
也反应了她一面对萧送寒百般支持,一面又哀于是非,为流言蜚语怄心伤神,日累高楼。
终于有一天,高楼倒塌了,她在心事重重、郁郁寡欢中撒手人寰。
萧送寒一开始只是劝说母亲,不要把这种事情往心里去,后来人走了他才意识到,因为过于在乎,所以想要保护,对比中伤她自己,伤害萧送寒的每一分,都如千百倍施加于她。
意识到这些后,他开始改变,变成一个普通员工,变得周全有持。
因为逝者已矣,她过世后不到三年,家里又有了萧梧叶,一个千方百计在乎他,不爱惜自己、也更容易受伤的人。
说到这件事,萧历川因为自己的出生也常常自责:妈在这方面确实有点哎但我觉得,你有些多虑,叶子应该不会,她不是那种人,否则就不会说走就走,连你也舍得下了。
说到她的离开,萧送寒艰难地仰起头,就像自己所做的一切忽然变得没有意义。
有些话不知为什么脱口而出:可我不舍得。
萧历川像吃了十斤海胆似的一脸震惊。
一方面,是阔别的十数年,他终于在他哥身上找到了点滴当年的影子。另一方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