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住她的手,仿佛只是手主人睡梦之中的无意之举,再无其它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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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将亮时,闻见鸡鸣声。温虞迷迷糊糊地睁开了眼睛,她还有些困倦,可那鸡鸣之声却锲而不舍的响起,让她没办法再次睡去。
昨夜不知熬到何时她才终于有了睡意,迷迷糊糊的睡着过去,睡得很沉,一夜无梦,还算是好眠。
她忍不住眯了眯眼,想要打哈欠,模糊的看着床帐顶的芙蓉花来,这才惊觉自个儿是平躺着的,盖着她自己的那床被子,而身旁人也是同她一样,闭着双眼平躺在她身旁,那只昨夜揽过她的右手此刻也正随意搭在他自个儿的被子上,全然不像昨夜里,揽住她的肩背,让她完全动弹不得。
她有一瞬的疑惑,昨夜被身旁人揽进怀中的举动,难不成只是她的臆想?
她还以为
鸡鸣之声还在响,身旁人缓缓睁开了双眼,温虞连忙躺好,却不想头颅压下枕头时,还是发出了些许响动,身旁人何其敏锐,夫人醒了?
左右是睡不着了,温虞抬手捂唇,轻轻打了个哈欠,缓缓地睁开眼,犹带着几分睡意。
沈遇起身坐着,被子不过虚搭在他的腰腹间,他身上只穿着一件里衣,衣衫单薄,隐约能瞧见胸前流畅的肌rou线条。
温虞不知为何,脸热了一瞬,转而也慢吞吞的坐起身,夫君也醒的这么早?
沈遇干脆利落的掀被起身,伸手取过衣架上搭着的衣袍,一边穿着一边随意答着她的话,我一向卯正起。
不过昨夜一夜好眠,倒睡得沉了些。
一夜好眠吗?
温虞拢着被子,看着沈遇将将要转过来的身影,她抿了抿唇,在沈遇转身看向她的那一刻,她脸上是浅浅的笑意,犹带着几分惺忪之意,轻快地说着,夫君说的没错,昨夜真是好眠的紧,连我也是一躺在床上,便睡着了呢。
一躺在床上,便睡着了?
那吵闹个不停,扰人清梦,让他一整夜都无眠的人,又是谁?
沈遇忍不住舌尖轻顶上颚,颇有几分牙痒,到底忍下,只看着那神色自然到全然不记得昨夜有过相拥时刻的人,慢条斯理的绑好了左手袖口,却又将那绑在左手手腕的红线露出来,果不其然,听见了他想要听见的声音。
他眉眼舒展,轻笑了一声,我去晨练,夫人若还困,再睡片刻也不迟。
左右今日是回岳家拜年,半刻钟也就到了。
他自是离去,温虞哪里还睡得着,拥着尚有余温的被子坐了好一会儿,背上无被衾盖着,凉意渐起时,她也推开被子起身开始穿衣。
今个儿要去温家拜年,温虞却没觉得有多少轻松的意思,她还得过她阿娘那关呢。
思柳替她梳好头发,又替她选着首饰。
她今个儿里衫穿的是件镶兔毛领子的水红色褙子,外罩着一件浅红色的大袖衣,思柳便挑了一对儿碧青的镯子搭配。
温虞左手上套了一只镯子,瞧了瞧戴在手腕上的效果很是不错,正要套上另一只镯子,又瞧见右手手腕上的红线绕,想了想,便将另一只镯子放回了盒中。
陶桃瞧见了,随口一问,姑娘不戴一对儿吗?
明明陶桃只是随口问,温虞却是心一跳,她垂眼理着衣袖,一只手上戴那么多首饰岂不是累赘。
陶桃不解,姑娘手上不过戴一对碧青镯,也算是累赘吗?
温虞看着水银镜,妆容无暇,打扮的也无不妥之处,她轻轻一笑,镜中人也一并笑的恬静自然,她这才起身。
今个儿是要回温家用早膳的,温虞这厢打扮完走到外书房时,沈遇也已晨练结束,换好衣袍,正要取过一旁搭着的革带。
温虞定了定脚步,忽而微微一笑,走上前去,夫君,我帮你系吧。
沈遇没拒绝,他自然而然的展开双臂,温虞便将革带环过他的腰身,像是得了一个拥抱般,他低垂着眼,看着眼前人乌黑发髻簪着那支珠翠上,缀着的流苏随她的动作轻晃着,晃出了一股幽香。
他对香毫无兴趣,此刻却又分辨出,她今日佩戴的香囊,是前两日她配的那道香。
温虞系好了结扣,抚平褶皱,往后退了两步,左右打量着可还有不妥的地方,方才满意抬头,笑道:好了,夫君可还满意。
沈遇目光轻移,落在她唇边浮起的梨涡上,淡然道:有劳夫人。
心里是紧张的,可上了马车,行过一条街,能瞧见温家的院墙时,心里却又忍不住雀跃,这小半年来,除了三朝回门那日,这还是头一次回她家。
温家大门开着,门口早有奴仆伸长了脖子探头候着,一瞧见马车的影子,连声朝里传话,马车到了,姑娘和姑爷来了。
温大人和温夫人是早就在前厅坐着,听得奴仆传话,心中开怀,温大人爽朗一笑,摸着胡须,我儿可算是回家了。
温大人在朝,还能偶尔瞧见女婿,可女儿身处国公府后宅,已有小半年没见。
他起了身,就要去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