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哪个来照顾我, 我一个人得行。
老人家上了岁数,说话很执拗,只想着不给人添麻烦,半点都没听出李巧巧的话外语。
李巧巧讪讪笑,没坐多久,就也出去了。
老爷子,你嗯是好福气哦,你那个孙孙长得俊,还楞个孝顺,你住这几天,看到两三个乖女娃儿来经由你了。隔床的阿姨感叹。
老头眼眶shi漉漉的,转头望向窗外,没回话,只有他知道,陈浮己这孩子的命有多苦。
走廊上,陈浮己坐在椅子边上,李巧巧过来就靠了过去。
胖子告诉你的?他随口问。
我缠着他问的,你也别怪他。李巧巧抠着新做的美甲说。
陈浮己从钱包里摸了些零钱出来,凑齐五十块,扔到她怀里:给,你那只老母鸡,少了算你自己的。
真他妈烦,他自己都快穷疯了,稀罕她那只老母鸡一样。
李巧巧收好身上的钱:陈浮己,你跟我算那么清楚干嘛?
陈浮己,我也不图你什么,我就是想着你现在遇到事儿了,咱们怎么着也算是认识的,互相帮衬帮衬也是应该的。
陈浮己看着她,嗤笑一声:你他妈骗鬼呢?
李巧巧笑意僵硬,咳了两声:陈浮己,我哪儿不好,你上次说我配不上你,可你又不想想,你这条件,还真能找到比我还好的女人吗?
没文凭,没家底,还拖着一个老不死,能有什么好前途。
至少她李巧巧长得好,身材好,还有一栋房子,上次有个人给她介绍相亲,对方还是个矿老板呢,比他陈浮己好多了吧。
这样想着,李巧巧就伸手抚上陈浮己的肩。
他横眼看她,直接戳穿她那点小心思:能不发sao嘛?不图什么?你要不直接铺张床,把老子铐上面得了?
陈浮己!你别太羞辱人了,我也是太看得起你。
陈浮己收了脸上的笑意,瞥了眼她放在他肩上的手,李巧巧,老子今天就把话给你说直白点,我陈浮己就算哪天穷到去偷去抢去卖,也绝对不会找你这样的。
陈浮己伸手握住她的手腕,一把甩开,继续说:所以有多远给老子滚多远,再凑到我眼前来,我会不会打女人,你可以试试。
滚,提上你的保温桶。他嘁声。
正常人听到这话,就算不气急攻心,也会觉得羞愤不已,偏她是个恋爱脑,否则当初也不会被人轻易骗走生下孩子,现在还就咬死在了陈浮己这根树上了。
半点没变脸色,只说下次再来看老爷子,转身进了病房,提着她那两个保温桶离开了。
陈浮己心烦意乱地去了楼道里,抽了两根闷烟后,又去楼下的食堂给老头打饭菜。
李巧巧提来的那两桶鸡汤,老头压根没喝几口。
那么油,喝得下去个鬼。
老头住了一个星期的院后,就吵着闹着非要回家里了,拗不过老头子,在医生下班之前,就办理出院手续,原本医生建议说是再观察两天的。
这次陈浮己没拦,因为他确实是拿不出钱来了。
回去的晚上,陈浮己就闷声把老头那些蛇皮口袋以及分拣垃圾的钩子全都扔了。
收拾东西的时候,陈浮己偶然发现一个木箱子,里面装着些玩具和照片,玩具是他小时候玩的,照片上多是一个女人抱着一个小孩。
陈浮己看着火气噌的一下就起来了,当着老头的面,全给撕了个Jing光,老头拦没拦住,差点从床上翻了下来,幸亏陈浮己手快,将他扶住了。
浮己啊,你别怨你妈,她毕竟走了那么多年了,你以后还要过日子,心宽一点,你才能过得好一些。老头说不了两句就开始咳嗽。
陈浮己听着烦,心里的火气烧得旺,没回话,穿上鞋子就出去了,一个人坐在木门前去吹风,时不时地能听见老头在里屋低声哀嚎。
这些年,老头年岁越大,半夜喊痛的次数就越来越多,尤其是摔了之后,几乎是痛得整夜整夜都睡不了觉。
老头劝他心宽一点,陈浮己有些想笑,老头这一辈子倒是心宽,年轻的时候做好事,救人出火场烧了半张脸,打了一辈子的光棍不算,还找不到工作,中年的时候资助了一个学生,结果那人发达后认都不认他。
老了的时候,又摊上他,先头是去工地搬砖,背驼了之后就靠捡垃圾养了他几年,最后七十岁的年纪了,到头来什么都没捞到,就剩下一身病。
心宽?这种东西要来又不能吃又不能喝,有个屁用!
池沅自从上次去过医院之后,就一直都没有再找过陈浮己了,那几天实验室里的课题很重,她经常忙得披星戴月。
接到汪东洋电话的时候,是在某个周一的下午。
那头着急忙慌地问她:你和陈浮己在一起吗?
池沅疑惑:没有,怎么了?
自从上次在医院,他让她不要再去找他之后,他们俩就没再联系过了。
汪东洋骂了句脏话抱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