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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二十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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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大阿姨到佛寺打禪七。

    而徐姐,家中白事,到星期一才会回来。

    我按开里头的灯,客厅霎时通亮,白光打在那张保养得当的义大利进口的皮革沙发上,光泽一圈一圈的彷若明镜。

    长几上的报纸摆得整整齐齐,压在上头的烟灰缸内乾净的连一点渣灰都无。我把它取起来,坐到沙发中,点了菸。

    父亲从前也抽菸,近年来戒了,平日我在家有自觉,犯烟癮就上阳台,尽可能不把烟味带进屋子。

    不过我现在管不了。

    想想,父亲其实很看不过我一年比一年重的烟癮,但不曾囉嗦过;一如我看不惯他的许多,却也不曾怨与他明白。

    我不懂,那许女士究竟想如何。

    最初,我曾要找上门,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一个行规蹈举甚至严谨的男人甘愿犯错。

    但后来,我就打消念头,因实在无意义。

    见到了又怎么样?母亲心里难道就会好受了点?父亲能因此而回头?母亲闹了几年终究妥协,又怎么可能因我一人而力挽狂澜。

    在父亲心中,儿子不一定重于妻子。况且,他不只有一个儿子。

    许女士的儿子——我从来未见到过,可想着她今天说的话,就要浑身不对,感觉心口好似被什么糊住了,沉沉地,情绪走脱不出来。

    像谁——我又能像谁?我怎会不知道,许女士又怎么不知道——这样的话,只有在比较过一个身边同样相似她的男人的人,才讲得了。

    许女士以为我不记得,其实我记得。

    三年前立生黄董事长太太办茶会,美其名说喝茶,其实为他们女儿相亲事。本来我已想好藉口不到,但前一晚喝多,不意就和叶文礼廝混了一晚,隔日陈立人来电,打得是他的电话,被我阴错阳差的接了;匆忙间,我找理由搪塞陈立人,只能一同赴会。

    到现在,陈立人都以为那次是叶文礼情场失利买醉,被我送返家。

    而到那茶会上周旋,几家太太小姐,身世背景很快地谈了开,有人指给我知道一位许女士。

    比起周遭的相同年纪稍有打扮的,许女士不算特别的出眾,可姿态怡人,有她年纪独独的美感,又是和赵小姐的不同。

    赵小姐是万眾瞩目的花蝴蝶,许女士则是静的,如待在花瓶里的那一朵供观赏的白百合;白而清雅,绝对联想不到坏。

    在场的多识得许女士,她是一眾太太们的最佳密友,婚前做珠宝设计,多有造诣,之后步入家庭,于业内销声匿跡,直至孩子大了的这几年才又有作品,但也只有私下帮朋友们服务的。

    因为姓许,再看年纪,又想条件差不多,我当时心里就隐约地有数。

    很奇怪,当时跟我介绍她的事的人,在我的脑海已面目模糊;我记忆并不差劲,可怎么都记不起对方。

    我只记住了是这个瘦小的女人,是她,甘愿作小,好似委屈,缚住父亲心思多年的另一个家的女主人。

    母亲比她,只好过身家,到处都显得不得当,莫怪成了被那朵被嫌弃的白玫瑰。

    这次赵宽宜回来,我仍去接机,事前正正经经地约好,不来临时那套。他出机场大厅,非单独一人,身边跟了范月娇。

    看到我来,范月娇似乎不感到奇怪。我和她亦熟悉,倒也不太彆扭,和她道:「辛苦了,范大姐。」

    「哪里的话。」范月娇笑道,微看了看赵宽宜,「不比董事长应酬的累。」

    我笑了一下。赵宽宜倒没变什么表情,逕自吩咐:「范大姐,你坐公司的车吧,跟司机讲一声,明早一样时间来接我。」

    范月娇点头道:「好,我知道了。」再瞧我,提好手中公事包,「程总,改日见吧。」

    我笑了笑,对她挥了一下手,看她转身向前走了两步,坐上一辆黑色宝马。到车子走了,我才拉开身后的车门。

    「好了,该到我,赵董事长请赏脸上车,我保证,这辆奥迪一定不比你的宝马差。」

    赵宽宜很似不以为然,「试试路上较量了再说。」

    我失笑,「可不敢和你私人的那一辆车比。好了,请上车吧。」

    赵宽宜不语,就坐上了车。

    我换到另一边,一上去便看他,指一指他面前的纸袋,「看看,给你的。」

    赵宽宜看来,微挑眉,才伸手去拿了来。

    我发动车子,开上公路。

    不到一下,赵宽宜已抽出纸袋里的爱马仕包装盒。我略瞥一眼,见他似乎没有立即打开,反而又往袋子里掏出一张卡片。

    分明我非寿星,可此刻,我却比他更感到侷促。

    赵宽宜已打开来,平淡地唸出卡片上的字:「生日快乐。」一顿,似笑了笑,「生日礼物?」

    我佯咳一下,没好意思去看他,「也算一个赔不是。」

    「哦。」

    听他声音不轻不重,我实在揣摩不到意味,但感觉气氛未有转坏的趋势。

    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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