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按下墙上的电灯,房间亮了起来,周诗语浑身shi透坐在椅子上,而他的表情顿时有些难为情,不知所措的手扣住脖子。
她身上的衣服都shi透了,势必得要换一件,可是……他总不能替她换吧?那……怎么办呢?
十分鐘过后,门铃响了,他走出去替她开了门,而雅雅从他开门的霎那就板着一张脸。
雅雅从上次麵包的时候就有猜到,他们之间的关係肯定不单纯,不过没想到已经进展到进入对方的家中,而她还被骆允拜託来帮那个机车女换衣服?!
难道他们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她这么想着的同时瞪着骆允,不过骆允全程不当一回事。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那个机车女变成这个样子?」她换好衣服之后从房间里出来质问了他。
「谢谢你,可以回去了。」他冷着一张脸,没有打算多做回应。
那又不关她的事,以为这样他就欠她了什么吗?
「马先生──」
「不是说了吗?我们什么事都没有,谢谢你来替她换衣服,可以回去了。」他没有耐心,除此之外的他什么都不想再多说。
「骆允。」
这次他正视她了,因为雅雅从来没有这么喊过他,「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在交往吗?」
「没有。」切,他还以为要问什么。
「那为什么你们──」
他的深呼吸打断了她的话,他接着说:「第一,这不关你的事,第二,我不想说,换衣服的事情我已经谢过就不再谢了,你可以回去了。对了,你爷爷要你回去的时候买个酱油,别忘了。」
雅雅看着骆允,气的五官都扭曲,「为什么?我不懂,我从幼稚园的时候就认识你了,一直到现在你从来都不好好面对我,我不相信你看不出来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只是不想对我而已。那她呢?她又有哪一点吸引你?值得你这么认真的对待?」
她不懂,周诗语不过就是破產财阀的独生女,没经歷过世面也没有社会歷练,娇气的样子让她看了就讨厌,还有一双狗眼看人低的表情,不过受了一点点伤害就好像很委屈,到底有哪里一点好的?
「说够了吗?」他冷冷看着雅雅,「我的事情不需要一一向你交代,还有,你的那点心思我已经拒绝过了不是吗?我才想问你为什么要把时间跟力气浪费在我身上?」
雅雅颤抖着肩膀看他,想起了国一升国二的那年暑假,她趁着骆允教她功课的时候告白了,而骆允直接拒绝的说「别开玩笑了」,她不甘心的追问了原因,但骆允的解释却是说只把她当妹妹。
但她也说过,不想要只被他当成妹妹,她以为只要她继续待在他身边,让他习惯她的存在,总有一天她会是能够站在他身边的人,只是她没想到等来的是这种局面。
「难道就不可以是我吗?」她看着骆允很难过,也很难堪,而他虽然很抱歉但却无法给她更多的回应。
「没关係,反正我考上了台北的大学,很快就要离开了。」她苦笑道,但却无法欺骗自己心不痛。
「台北的大学?」他猛然一愣,「什么时候──」
为什么她从来没有说过?
「你会后悔的。」她微笑打断,「我希望你后悔。」
她不想让他问太多,雅雅这么说完之后就转身离开,只是骆允没有看到她躲在门后面哭的样子,她从来没有这么狼狈又伤心过。
雅雅离开后,他很难不承认确实有对他造成些微影响,那种感觉像是跟家人吵架,到最后一定会言归于好,他要自己还是别多想了。
拿着装热水的脸盆跟毛巾走进房间里,周诗语躺在床上已经睡了过去,他知道她今天受了很大的打击,肯定累了。他把水盆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将毛巾浸shi拧乾,轻轻擦拭她的脸庞还有双手。
「爸爸……」睡梦中的周诗语轻声呢喃,眼角泛泪,而他用拇指轻轻擦拭。
看着她的脸,他不免还是难过了,至始至终他能为她做的事情就只有这些。
「妈妈……」她翻了一个身,头靠向了他的手,后脑杓微微枕着枕头重心落在他的手掌上,他用手轻轻托住,才没让她的头从枕头上掉下来,然后他用另一隻手拨开了她脸庞的头发,耳垂上的耳环露了出来。
「骆允……」
霎那间,他的心脏用力跳了一下,他有一瞬间怀疑她是不是醒了,却又在这时候看见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
他笑了出来,原来是说梦话。
起身后,他正要将脸盆端走,不过衣角却突然被拉住了,他转头一看发现是周诗语的手轻轻扯住了他的衣角。
什么啊?真的没有醒吗?
轻轻弯腰又把脸盆放回去,他重新坐回床边确认了她的Jing神状况,不禁纳闷分明是睡着的,可是怎么……
「不要走……」
他看着她,闭着眼睛对他说了不要走的表情,内心有一股难以言喻的情绪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