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兆把门锁密码告诉了宁枝,意思是有空常来。
可非常不巧,自从这次晨间运动后宁枝就一头扎进学校的事里,忙得恨不得长出三头六臂。
起因是学生会主席生病休养,而作为副主席的宁枝在这段时间不得不被迫赶鸭子上架,代行主席职权的同时也全揽了各种各样的繁杂事务。
先不谈策划迎新协办典礼这种一年一度的大事,就说手下两个部长私下感情破裂都需要宁枝Cao心奔忙。
更可恶的是,身在秘书处的宁桃还在浑水摸鱼地给她添乱子。
宁枝一忍再忍,最后忍无可忍,提着宁桃单独进了会议室谈话。
“如果你很闲的话就把这一堆策划方案写了。”
宁桃无辜摊手:“瑞文哥哥最近每天都找人家,哪里很闲啦?”
宁枝嗤笑:“如果私事太多,建议你还是趁早退出学生会。”
“你要赶走我?”宁桃不可置信地瞪大眼,“就算你现在是代理主席也不用这么得意吧?你有这个权利吗?”
宁枝平铺直述道:“这个月五次例会你缺三次,开会时故意不做会议记录,会议材料更是遗漏重点弄混文件。甚至是各部门上交的活动方案也被你整理得乱七八糟,连一份备案都做不出来。”
“我是没权利赶你走,但今年的评奖评优你应该无缘了。”
宁桃还要争辩:“我那是有事才没来的!那天……那天我忘了轮到我记录会议,材料……材料也是不小心……”
“好了,我不想听废话,你可以滚了。”宁枝抬手打断。
宁桃恨恨地看了宁枝一眼,分外不忿地往门口走去:“滚就滚,我还懒得跟你多说一句话呢!”
宁枝也不理她,只是顺手翻看着桌上的材料。
“唐……唐兆哥?你怎么会到学生会这边来?是有什么事吗?”
本该走掉的宁桃突然站在会议室门口说起话来。
“嗯,是有点事。”
宁枝听到熟悉的人名和声音,落在材料上的目光移到门口。
“唐兆哥有什么事呀?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哦。”宁桃一改面对宁枝时的气恼模样,显得格外甜美热情。
唐兆被宁桃严严实实挡在会议室门外,神情愈发冷淡:“麻烦让让,我找你们副会长。”
宁桃被唐兆这番毫不客气的话说得差点脸上挂不住,但还是维持着唇角的甜笑:“找姐姐啊……可是唐兆哥,我记得你和姐姐不是早就闹掰了吗?她可不一定想见到你哦,之前在家里妈妈随口提了唐兆哥一句,姐姐她就很生……”
“让开。”唐兆没有耐心听她东扯西拉,吐出口的两个字简短有力,一下子就止住了宁桃剩下的话。
宁桃捏紧拳头,踢踢踏踏地侧开身跑出会议室,看起来气得不轻。
唐兆丝毫不觉,神情自若地走进会议室,顺手掩上门。
长桌后坐着的宁枝好整以暇地看他走过来,将手中提着的袋子放到她面前。
“你来的挺是时候。”宁枝笑笑,显然是看到宁桃吃瘪后心情愉悦。
唐兆将袋子里的饭盒一一拿出来摆好,最后还递给宁枝一个保温杯:“其实我来得挺早,听到你和宁桃说话,还在外面等了会。”
宁枝看到那花纹熟悉的保温杯时一愣,一下子忘了要说出口的话。
要谈起宁唐两家的渊源,就不得不说起宁枝妈妈和唐兆妈妈多年好友的关系。
自从宁枝妈妈去世后,唐兆妈妈几乎是把宁枝当成亲女儿看待,不仅自己对她关怀得无微不至,更是指使唐兆鞍前马后看照她。
因为知道宁枝有痛经的毛病,唐兆总会把唐妈妈准备好的红糖姜茶和止疼药从家里带到学校给她。
宁枝一向是个不喜欢推脱的人,接受这份好意后竟然也不知不觉养成了习惯。
这也导致有时候她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特殊时期,唐兆还能像个提醒器一样准时拉响警报,帮她提前准备好所有东西。
后来宁枝和唐兆闹掰,她也就开始学着自己弄这些事。
现在乍一看到这装红糖姜茶的专用杯子,宁枝还有点恍惚,她以为唐兆早该扔了才对。
“你怎么还留着这个杯子?”宁枝没忍住问。
唐兆避而不答,而是推推饭盒,转移话题:“趁热吃,做的都是你喜欢的菜。”
经他这么一说,宁枝也才发现这几个饭盒格外眼熟,貌似是她曾在唐兆校外出租房里见过的厨房餐具。
“都是你做的?”宁枝被成功带偏话题。
实在不是她惊讶,在和唐兆认识的十几年里,她从不知道他竟然还有这项技能。
唐兆眼底浮起淡淡笑意:“不然呢?给你带晚餐总不能让你吃外卖吧。”
宁枝半信半疑地尝了点,味道居然出乎意料的可口,就连饭菜入口温度都是刚刚好:“你……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她突然发现,在两人失去接触的这一年多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