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美,你是不是忘记什么了呢?」
当亚风炉回过头去的时候,刻意放慢了脚步的幸子总是笑脸盈盈的轻晃几下手臂。亚风炉很快的意会过来,忘记礼仪的紧张情绪盖过了男女间的情愫,他牵的又快又稳,他一向如此。
儘管后来,亚风炉知道自己被幸子给骗了,英国并没有什么男性在街上必须紧紧牵着女性的礼仪,但他从来都没有说破。说起来也奇怪,他没法对幸子生气。也许,亚风炉是看她适应文化差异的过程相当辛苦,因此由着她调皮,好让她喘口气。又或许,单纯只是因为她的手心一年四季都很暖和。
「呜......!」
「早安,照美。呵呵,对不起,吓到你了。你还没能习惯吗?」
不管多少次,亚风炉都没能习惯所谓的「贴脸礼」。倒不是说他不能理解这样的文化,而是这么做的话,幸子的脸便会完全与他贴在一块儿,而那个时候,亚风炉想着的只有她的脸颊如婴儿般柔嫩。即便很快的回过神来,他总只会为自己的走神感到羞愧。
无论幸子是否以文化之名在捉弄他,亚风炉都假装自己未曾识破。他真正的问题,也不过是难以压抑又不知源头的躁动而已。
幸子总是那么的自然,彷彿一切都很平常那样,老是能脸不红气不喘的说些令人面红的话、做些叫人心惊的动作,又搞得对方好像才是不正常了的那个人。亚风炉是个很冷静的人,更是个很自信的人,周遭人难以抵挡幸子的言行也罢,但就连他也总被搅乱心绪。
实际上,只要微笑便足矣。
彷彿全世界都被她那双大眼收藏进去一般,全部都染上了眸子里的粉紫色。在亚风炉眼中,幸子从来都是个喜欢笑的女孩,是唯一一个能与他一般自信的女孩,自踢起足球以后,便没有一丝退缩的神色在她脸上展露过,好像成功都是手到擒来一样。
胜利女神的称号就是这么来的。
大大小小的比赛里,只要有幸子在的队伍,绝对会获得最后的胜利。亚风炉和幸子一路从小镇上的队伍,进到了小学以后加入足球队,技巧出眾而过人的他们一直都是队上的神与女神,是谁都无法替代的默契前锋。
明明是谁都无法取代的位置,可却还是替换了搭档长达一年的时间。
因为双亲工作的关係,幸子回到了英国去。这应该是亚风炉早有准备的,可是当事情真的来临时,他才惊觉,原来这些日子里他们从未离得这么远。
手心冷冰冰的,一年四季里似乎都没有暖和过。
亚风炉依然踢着球,从信件中得知,身在遥远另一端的幸子也没有放弃足球。即便只有隻字片语提到孤身一人的事,他彷彿也能看见她就像初遇时孤伶伶的不被接受的样子。那个时候,他希望幸子能够像遇到自己那样,过上快乐的生活,同时他又罪恶的抱有一丝没有谁能取代他的念头。
糟糕至极,却又无法停止。自从得知幸子有可能不会回来日本以后,亚风炉经常在心底自我谴责。尤其,当后来幸子寄来的某封信中提及,她在英国终于遇见了和他一样愿意与她说话、踢球的男孩——「骑士先生」,她是这么称呼他的,亚风炉只觉得,回不来的,很有可能不只是幸子而已。
如果是会被取代的存在,压根不会是什么神。可是现实情况,却是一个骑士能做到的,他连办得到的力量都没有,只能面对自己的无能为力。如此惆悵的下笔的神,千思万虑过后也不过凝练出了简单的内容——思念。
「我很想你」四个字,终于能从笔墨变成了双臂。
据幸子所说,她是因为接到了亚风炉的那封信,才下定决心无论如何都要再见亚风炉一面的。而正是那彷彿自两人分离后便终日守在机场的盼望神色、发烫的就要融化的臂膀、小心翼翼的近乎要停止的鼻息、以反常内敛的速度吐出「我很想你」几个字的略微嘶哑的嗓音,让幸子决定即便可能长期只有自己一个人,也要留在日本生活,不回英国去了。
亚风炉很庆幸,那样的心情不是只折磨着他一个人而已。
再一次一起生活、再一次一起踢球、再一次成为彼此之间无可取代的搭档......对亚风炉来说,女神的归属就应该要是神,之前牵的不够稳的话,这次就要牢牢的握好,握不牢的话,就紧紧的抱住,这就是为什么他渐渐的掌控了主动权的原因。
「早安,照......」
「早安,幸子。」
「咦......?」
率先抱住了她,而后施以贴面礼。亚风炉初次这么做时,幸子难得的发愣了起来,白皙的皮肤更显双颊的红润。虽然她很快的以平时的语气带过了片刻的曖昧不明,可这无法掩盖她动摇的事实。
那比平日里更加灿烂的笑容,简直是叫亚风炉一做再做。
亚风炉并不是个内向的人,既心意已决,他没道理gui缩。就好像要让所有人知道,神和女神是绑在一起似的理所当然。
「照美,在我们英国,男生和女生要是连续五天都牵了手的话,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