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奎!你给我回来!”
一个小孩身手矫健地穿梭在人群中,边跑还边冲着后面追着他的人做鬼脸,撞上了不少路人。
街市上的摊贩对这幕场景似乎再熟悉不过了,纷纷露出了无奈的笑容。小孩子哪可能跑得过身手矫健的大人,跑了没二百米,就被身后的男人抓住了,被一把抱起扛在了肩上。
“啊!乌玛!你放我下来!我不想去上学!你放我下来!”
“这可由不得你!你看整个镇上,哪个小孩像你一样不读书天天翘堂的!”男人无奈说道,全然不管背上孩子的哭闹,向路上看热闹的邻里街坊赔礼道歉。经过街上的官府告示栏的时候,却停下了脚步。
肩上的小孩察觉到了异样,抬起头来看看男人,又看看告示栏。
贴的是官府的红头告示,上面密密麻麻地印着之前过去一年官方通缉的逃犯,名字被划掉了的,就是确定死了的,以此公示。
没等小孩开口问,男人一把揭下了告示,气呼呼地往街角的阆中镖局走去。
“唐君霓!”小孩听得出来男人是真的生气了,一进到镖局,便挣扎着要下来,一溜烟跑到内室里没了踪影。
“怎么了这是。大早上的乌玛你嚷嚷什么呢”
一位面容皎洁清丽的女孩从内堂走了出来,睡眼惺忪的样子,还打着哈欠,穿着件棉麻的内袍,披了一件厚厚的袄子。
刚开春没多久,仍然是冷寒料峭的天气,可能是刚从温暖中被唤醒的缘故,她眼中晕着迷蒙的暖意,遇上春风便化开了,夹杂着水汽,逐渐清亮起来,明朗又慵懒。
“穿这么少!”瞧见她这个样子,男人的声音一下就软了下来,拉着女孩进内室。
“怎么了这是?”内室的里坐着的另个男人说道,他旁边还站在刚才不想上学,哭闹的小孩。
小孩大概是也猜到发生了什么,学着刚才乌玛的样子,摆出无奈的笑容:“乌莱你笨不笨啊,还用问吗?一定是唐君霓又闯祸了呗!”
“莫奎你这个小鬼!”唐君霓装作要揍,乌玛叹了口气,把怀中的告示拿了出来,丢在了桌子上。
乌莱展开告示,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倒是还以为真的出了什么大事,难得见到自己的哥哥乌玛会这么生气。
“我之前跟你说了什么来着?镖局的名声好不容易才立起来,不要再单打独斗,也不要再暗中杀人。毕竟不再做暗里的活计,这要是再惹上了仇家,还怎么做正道的生意!”
君霓这下是清楚乌玛为什么生气了。甚至也不带上学堂了,也要回来质问她。
事到临头,也想不出来还能有什么好狡辩的。告示上清清楚楚的印着飞蝇派庄老五的名字。虽然没写是谁干的,可是也清清楚楚的写了庄老五的死状,时间和地点:凛冬、中毒,尸体伴有异香。
若是同样习武之人,多半也猜到了他的死,与善用暗器、毒物的蜀中唐门,苗疆毒寨摆脱不了关系。而且这个异香乌玛就更熟悉了。自己之前研制出的“乌黛”,不正是这样杀人不见血,一招致命,伴有异香的毒药么。
“你是什么时候杀的庄老五?不知道庄老五后面是飞蝇派吗?”乌玛问道。
“······”唐君霓把目光移开,倒不是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在一边的莫奎眨了眨眼睛:“难道是之前阿霓独自去辽城跑镖的那一次么?”
乌玛大概是也猜到了,刚要开口,便听到镖局外一阵喧哗,起身便要出去看个究竟。
原来是宋家母女二人。宋家是城中市场上的蔬菜贩子,带着一大筐子新鲜的果蔬鸡蛋,见到乌玛就要下跪。
“哎呀,大恩人,您替我报了血海深仇,我老太婆这辈子做牛做马也会报答您的!”宋小女也哭的不成样子,连忙跪下。
乌玛扶起二人,心中大概也猜到了个大概。
这宋父本是城中小商贩,一家三口勤恳本分,生意火热,城中陶家也是做摊贩生意,自然眼红得不行。谁知陶家背后竟是也跟飞蝇派庄老五扯上了关系,派人找了宋家的茬,宋父竟然是被活活打死了。留下宋家母女二人孤苦伶仃,此事在城中也是轰动了好一阵。
乌玛叹了口气。
虽然这做的的确是好事,也是君霓一贯的做派。但是这不就是也给镖局惹上了麻烦,给自己添仇家了么。
事到如今,这仇报了也算是好心帮别人报了,只得安慰宋家母女:“我们阆中镖局虽成立时间虽然不长,也承蒙诸位邻里乡亲关照,邻里街坊有难,自然义不容辞。”
由此就也顺水推舟安排孤苦的宋家母女,来到阆中镖局打杂干活。
屋内的乌莱听着屋外的喧哗,笑着摇摇头:“不愧是蜀中女侠唐君霓,果真就是如同江湖传闻一般热血心肠。”
“过誉,过誉。只不过是举手之劳。更何况,也是我看不爽庄老五在先。”
唐君霓知道乌莱是在打趣她。但又听见乌莱说道:“现在我们在阆城也算是安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