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睡好,只是简单的眯了会儿,脑子有点转不过来。
她鼓起勇气,快走两步跟上前面的他:“你能告诉我,你昨天晚上从密室里拿了什么吗?”
他走得有些快,但依旧是语气平稳地回答道:
“传国玉玺。”
“传······传国玉玺?”
君霓怀疑自己是幻听了。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快跑两步上前拽住了他:“传···传国玉玺?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皇帝下谕旨传位的时候,谕旨上章印。”他解释到。
她都快要急死了:“我当然是知道传国玉玺什么意思!我是问!我是问这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唐家堡!你确定是真的传国玉玺吗?”
“也许你得去问那个把玉玺放在唐门的人。”他说完,继续往前走。
君霓此时有太多的想问的了,又看他这个样子觉着像是一团火打到棉花上。竹林里静悄悄的,远离了人声鼎沸的热闹处,让她越发心不在焉,把事情往深处想。
二人走到一处空出来的地方,矗立着个小山包。他上前去三下五除二扫掉上面伪装的落叶,掀开大大的油布,展现在眼前的精悍大物,就是那飞行翼了。
君霓眼前一亮:“哇!看起来挺不错的样子,你是真把它做出来啦!”她只是在制造的初段参与了一下,再加上她平时要授课,大部分时间都还是他一个人点着油灯,彻夜琢磨修造的。
没有想象中的这么庞大,但是翼展应该还是挺可观的。她稍加打量了一番,看出来这翼的部分用的是韧竹,加以一种名为云革的布料,减小了阻力,又十分有韧性。
不过·····这个飞行翼,好像只有一个啊?
“这·····只有一个,怎么给两人用?”
“我们俩用一个。”
这·····这该怎么两人用一个?君霓想了想,莫不是,要与他抱在一起飞?想到这儿,那种古怪的感觉是由涌上来了,堵在胸口那儿,风一吹,有点颤颤的。
她拼命摇头,想把这种奇怪的感觉甩掉。看着面前摸黑准备,不理会她的秦蔚澜,想起了那日乞巧节烟花下的他,还有王姆没由来的打趣。
他似乎才发现她的不对劲,停下了手中的活对她说道:
“无需你帮忙。你要是觉得累了,旁边稍坐一会儿。我再将油料灌满,就能准备出发了。”
“不。两人做快一些。”她觉得可能自己忙起来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但是当他靠近了秦蔚澜,比以往更轻易的闻到了他身上的味道。她也不晓得自己的鼻子何时味觉能如此灵敏,捕捉到了这样让她心乱不已的东西。
原本是热到烧熟的盛夏夜里,衍生一股凉风,吹得她脑袋酥麻,打个颤,手臂上的粒粒鸡皮疙瘩。
“不要······不要再为你师兄悲伤。”他闷闷的声音忽然说道。
“什么?”
君霓细想之后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昨日与师兄说清楚了一切,倒是没有如此在意过往的事情了,如今只希望师兄能够平安快乐就好。
“我已经不再挂着我师兄了······他总归有属于他的路。”
“也不必再挂着唐门那些人对你的看法了。”他想了想又说道:“与你都无关。从今往后,离开此处,你可以寻你自己喜欢的方式活着。继续走镖,游历江湖都可以。”
“也不一定要同我一起去长安了······”他低声补充了一句。
“那可不行!”
她慌张地回着,大概是自己都没有想到,下意识开口就要拒绝。话刚一出口,就又开始后悔了,连忙补了句:
“我······我之前同乌莱说好了,要去长安相见,一块儿回家的!你不要你的信物了吗?就这么放我走?”
“再······再说了,我去何处,与你也没什么关系的。”
他的手停顿,一时间也没有接话。不过万幸沉默没有持续多长时间,他已经将所有安装完毕。
“好了。”说罢,他深吸一口气,将机关翼一抬,驾到了自己肩上,小跑着朝山顶最高处快步奔去。她紧紧地跟在后头。
等到了山顶最高处较为开阔的地方,他气喘吁吁地放下装备,君霓从他背后的行囊中掏出了个小东西,在空气中比划了几下,观察风向测定风速。确定风向也适合之后,一切终于算是准备妥当。
秦蔚澜扭动一个竹把开关,机翼舒展开来,中间躯干部分前后各两,共四个可供手部,脚部抓钩的地方。
“原本书上说这处应该是个竹椅,但是竹椅还是较为笨重,灵活性上肯定不如这样好。只不过没了竹椅可能就不太舒服了。”
君霓表示不介意,她走到右边处,发现还固定了个小小的架子,拿出包裹里的弩弓加上去,尺寸正正好。
她登上之后,秦蔚澜也登了上去。他推着助跑,速度越来越快,快要接近边界的时候用力一蹬,二人边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