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看她拿着手绢沾沾嘴角,摇了摇头:“你担心我,不如担心你自己,担心白家的未来。你这样子,心不够狠,若是你爹要真的将这庄主之位给你,你要怎么办?”
想必去年又挣了不少。君霓想道。
“这诺大的教坊中,若是不是相熟的人,也是不会放我们进来的吧·····你可有相熟的人是旋叶教弟子?”她左瞧瞧又望望,无心询问着。
“白家庄主不会见我的。”他斩钉截铁下定论,说罢大步离开了。她跟在后头快走了几步才跟上。
而女弟子都着裙装,不繁复但又十分精致,凡一走动,就能看到内裙角纹着的金线叶纹,漂亮又好看。
而不远的将来,那个富丽堂皇的长安,怕是要迎来一场风暴了。
他的目光转回到她的身上,心底长叹:“你可有想过,若是真的离开天罗卫,该去往何处?”
白家盘踞了平江城,而不远处的杭镇,则是驻扎着另一江湖名门,旋叶教。
“我之前走镖来到江南之时,几次都是错过了江南一年一度的武会。去观过武会的其他弟兄们都说,那旋叶教的弟子们,一个个都可漂亮了!男弟子都漂亮!更重要的是,身手非凡过人,打的那群马大三粗的男子们是落花流水的!哈哈!”君霓兴奋地说着。
“不是的。就是很普通的女子长相······哎呀,总之就是普通得不记得什么模样了。”说罢也不再理会他们二人,忙活自己的事去了。
可惜没有如果。都是她一厢情愿罢了。
旋叶教的人到是比白家来得和气的多。二人下了舟,踏入这馥郁温柔的晚香玉味道之中,令人沉醉。远处传来悠悠抚琴之声,也异常心旷神怡。
不过,若是此番能够在旋叶教停留个一月半载的,或许可以让她趁机练练近身的功夫,也倒是不错。他这么想到,瞧着她轻快的样子也笑了出来。
君霓原本以为秦蔚澜在白氏庄园碰了壁,大概就是会带着她直径往长安去了。没想到他居然决定了再等个几日,等待白景云返回。
有个胆大的上前来询问他们是来寻谁的,秦蔚澜道出个名字之后,便带着他们去了。
他不说话,明显像是在思考,旁边的君霓漫不经心道:“白景云若是不在庄园里头,找白家庄主不就好了?”
总有人咏颂江南的春,可是少有人知道,江南的秋也格外美丽。
女弟子摇摇头:“这,我就不知道了。小少爷的事情,我们这些一般人也很少过问。”
他和韩霁月,是错遇的偶然,是脱不掉的纠葛,是那年漫天黄沙之中的甘泉,是春醒十分的婉转蝉鸣,是他心中散不去的瑰迤。
款式的意思。
“他的朋友?”秦蔚澜反问:“哪位朋友?”
“样子的话······”沉思想了一会儿,瞧见旁边四处打量的君霓:“大概,就跟你身边的这位姑娘差不多高。身形也很是相似,轻盈极了。但是若说是这长相的话,还真的难以形容。”
“十分丑陋?”
阁楼上的白景云看着他们二人转身离开了山庄,放下了珠帘,转身回到了暖阁内。
徐徐云云的熏香自炉中飘出,混着蜜豆与米糕的茶点香味。桌旁边的韩霁月玉指一拈送入口中,眯着眼细细品尝起来。
“那长什么样子你可曾见过?”
那些路过的女弟子瞧见了秦蔚澜都是有些害羞,不过等到他们再看到他身后的君霓,又好奇了起来。
却没有听到她的回答。白景云想,若是现在,她只要是肯给予一个肯定回答,别说是秦蔚澜,就是连这白家,不要也罢。
白家的庄主与太子交好,因此自然是不方便在白家落脚的。他们只好就近另选地方。
“在替我担心?”轮到他反问。
“是的。”他回答道。听到这样的回答,她的笑容消失在了脸上。
开始入了秋,庄园中的枫树黄叶像挂在树上的金子般好看,一簇簇的,与庄内的楼檐相互补衬。
教中多为苏姓,乃苏东坡后人。而杭镇苏氏这一分支,则多为女子。所练所习的功夫均围绕水袖、轻剑甚至是琴、琵琶等音律之器,琢磨出优美又具杀伤力的功法。走得是绵柔化骨,以柔克刚的路子。
他询问了白氏庄园中的某位学徒,却没想到得到了这样的回答:“哦哦,你是来找小少爷的呀。小少爷前两日刚走呢,跟他的朋友一起。说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她身着素衫底衣,大概是还带着刚缱绻后残留的媚色,诱人之极。这女子,哪怕就是焦急尴尬的时刻,想必也是极具风韵,美丽非常的。
得知二人又要再去拜访旋叶教,君霓心中又有些兴奋起来。
“明明都已经做出了选择,此刻可还是再后悔?”她瞧着他这副纠结的样子,笑着说凉丝丝的话。实在是因为不想引人注意,出现在山庄里头同样易了容换了模样。
“你是在替我担心?”她失笑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