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师父!你快去呀!师娘她疯了!”乌栩跌跌撞撞的跑进来,是气喘吁吁地对着面前的乌莱说道。
“你慢慢说”乌莱放下书问道:“你说之冉她怎么了?”
乌栩小脸红扑扑的,大口喘着气,待气息平静之后才开口:“就是···今天寨子被外人闯了。那人去找了师娘,师娘不知道怎么的和他就打了起来,拉都拉不开,气得像发了疯一样。”
他放下书,跟着乌栩匆匆往外跑,发现不远的祭坛处,聚集了一大群人。扒开人群,发现双面陀红,气喘吁吁的之冉,她手中还拿着一把扫帚,木妲等几位女伴拉着她。
而她发怒的对象,此时正跪在地上,头抵着,手被严严实实的捆在了背后。他抬起头,二人对上眼。
乌莱一瞧便知,此人多半是之冉的亲人。他的相貌与之冉十分相像,带着三两分矜贵的傲气,此人看着年纪应该不大,还夹了稚嫩的青涩,身上的衣裳皱巴巴的,但是料子看得出来是做工昂贵的长安货。
瞧见乌莱的措愣,少年微微一笑,唤了一声响亮的:“姐夫!”
谁知道之冉一听,更是生气,甩开了木妲他们,扬起手,扫帚就是要劈下,被乌莱眼疾手快的拦住了。
“之冉,切莫冲动,对身体不好。”乌莱安抚道,接过来她手中的扫帚。或许是得到了乌莱的安慰,她的怒气渐渐地被盖住,扭过头去,不再看地上的少年一眼。
“你是何人?”乌莱询问。
“咦?姐姐未曾与姐夫说起过我么?”少年歪着头,丝毫不介意目前被审视的局面:“我叫曹懈。是姐姐的弟弟。”
他瞧了眼身后的之冉,决定还是先帮人家松绑了再说。带着这个叫曹懈的少年到了屋里,族人又把另外一个被困得五花大绑的男人带来进来。与曹懈不同,他嘴巴还被堵上了,呜呜咽咽的瞪着之冉和乌莱。
木妲才不和他客气,上去便是给了一耳光,打完了向他们比划道:“这两人是一块儿来的,不过这个太吵了,便把他嘴堵上了。我就在外头,有事唤我。”
乌莱谢过了她,帮地上另一人松绑。那人手一被放开,便腾地跳了起来,做了进攻的姿势,将曹懈挡在了身后。
“谢增!你在想什么呢?姐姐怎么可能会伤害我呢。”
那个叫谢增的男人看了之冉好一会儿,才辨认出来此时这个看着淳朴而消瘦的妇人,是曾经曹家的掌上明珠,长安贵女曹之冉。连忙跪下请罪:“属下护卫来迟。”
乌莱身边的她依旧是不曾开口的,只是漠然的盯着屋子里木梁上的一处。沉默又冰冷的此刻,还是他打破了:“请问,我可以称呼您为曹公子吗?”
“姐姐和爸爸都叫我懈儿。姐夫唤我懈儿就好。这位是与我一同来的谢增。”
“我们来,是来带姐姐回家的。”
乌莱听懂了这话中之意,既不点头,也不摇头,淡淡说道:“长途跋涉,你们二人也是辛苦了。今日又因误会造成这么大的波折,想必是累了。不如先暂且休息。”
“其他的事·····改日再议。”他看了一眼之冉,她的样子让他又再度心疼了起来。
带着沐浴后的爽气,乌莱进到了屋子中。
屋里点的灯烧得只剩小小烛焰,外头的风打在窗上发出呼呼的声音。他清楚她是养成了习惯的,若是还没有进屋,或者是刚进屋的时候,她总是醒着。
他入了被中,水汽也被带了进来,她冷得轻轻打了个颤。乌莱看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拈起一缕,在指尖把玩着,轻声问道:“吵醒了?”
她转过身来,露出疲惫的愁容:“睡不着。”
“为何睡不着?”
她无奈地笑了出来:“你明知道我是为何睡不着,还问?”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虫。”乌莱表情带了三分顽皮,是她不曾见过的样子。莫名地被他的样子逗了,把被子拉过头顶,嗡嗡地笑了出来。
“不过我今日也不太困。不如你跟我说说?”他望着她,带着温和似水的柔情关怀,但是还补了一句:“若你不愿意说也无妨。但是万一我待会儿不小心睡着,你只能独自醒到天明了。”
她拉下了被子,对上他的目光。不过半月数日,彼此熟稔得像是过了好多辈一样。多年前的曹之冉,定不会想到,自己的良配会是这样的人。
她今日看到曹懈的时候,除了气恼,惊讶,或许还有一丝早就料到的悲伤吧。她最怕现在能感受的平和幸福,不过是一场幻梦,被他人无情唤醒。
“我娘生了我之后,许久未有所出。我爹担心说出去被笑话,曹家无人可继承,于是他纳了一房,曹懈便是侧房所出。”
曹懈比之冉小五岁。等到之冉知道他的存在的时候,他已经长成了一个样貌人畜无害的少年了。她与娘之前都在关外生活,而侧室柳氏与曹懈一直住在长安祖宅。曹敬大概也是偶尔返回长安探望曹懈他们。
后来,等到爹病退了,她与娘搬回长安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