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所看到的,也是父母用四十年看过的。萧成煜对沈轻稚道:“但我不想限制发展,我想让大楚越发繁荣昌盛,四海清平,故而,事件又不只有男人,女人同样是鼎力门户的当家人。”“若一个家族,男女都能营生,他们积累了更多的财富,日子更幸福,你说他们是否会多多生儿育女,壮大家族?”“到了那时,大楚的人口就会越来越多,会重新站上巅峰。”萧成煜这些想法和政令,为的是大楚,亦是为了大楚千千万万子民。这不是他一个人的国家,是所有人的家园。沈轻稚现在还能想起当时萧成煜的笑容,那笑容灿烂无比,有着对美好未来的期许。她收回心神,看向了姚金玉:“金玉,无论如何,这都是我们的机会。”“能遇到陛下,是我们的幸运,若是能把一项项政令实施下去,能修改大楚律,即便不能改天换地,至少未来不会变差。”姚金玉心chao澎湃,她紧紧攥着手,使劲点头:“我明白了。”沈轻稚笑了:“金算阁的事你若是着急,可以以奖金诱之,承诺每一届三月学期,最优者可得奖赏,且可提供你名下铺子的差事。”“金玉,财帛动人心,如今来学习的,她们已经落到了泥里,她们迫切想要改变人生,但你拿着奖赏吊着,总会有普通人家想要得到这份奖赏。”“一开始会很少,渐渐就能多了,一期,二期,每一名从你这里毕业的学生,都会成为金算阁的招牌。”“等到了那时,陛下已归,新政将行,”沈轻稚看着姚金玉道,“到时,你的金玉阁怕是开一家不够了。”沈轻稚没有跟姚金玉明说新政为何,但姚金玉自己却也明白过来,她起身,冲沈轻稚长鞠一躬,眼底已经有了泪意。“谢娘娘,谢陛下。”她知道,这个新政,也是她的新生。等她走了,沈轻稚才扶着戚小秋的手起身,笑着说:“说了会儿话,竟是有些累了。”戚小秋便伺候她进了暖阁,在罗汉床上歪了一会儿,又伺候她吃了一碗杏仁nai酪,沈轻稚才觉得舒坦许多。她轻轻摸了摸肚子:“之前母后还说,孩子都会闹腾,尤其是 番外一八月上,秋风渐起,满地金黄。边关的战事沾染不到平原上安居乐业的百姓,即便那他们知道边关在打仗,却依旧不觉得心慌。因为秋收即将到来。今年是个丰年,全国各地都有邸报上奏,沈轻稚跟太后一直忙碌了小半个月,才把各地的秋事宜安排下去。待到八月中旬,沈轻稚有孕六个月时,终于得了片刻的空闲。边关战时,大楚和夏国僵持不下,厉铭浩已见颓唐之景,却不肯退兵,以士兵家中老小为要挟,逼迫他们不停围攻寒古关和正阳关,而大楚国力强横,每日派遣先锋营出城迎敌,只等边关秋收结束便一举反攻出城。
边关的战事逐渐平稳下来,沈轻稚看着每两日一封的军报,终于能按下心神,开始安排今岁的中秋佳节。今年的中秋佳节宫里没开大宫宴,却到底还是请了劳苦功高的王公大臣一家老小入宫,以感谢他们为国勤勉的忠心。宴席上,沈轻稚陪坐现在太后身边,正在同身边的王颜卿说话。王颜卿是王氏的嫡长女,自由便是名声显赫的才女,听闻她八岁便能做诗,十岁上就能同先生论政,是个才华斐然的女才子。王氏同蒋氏不同,虽同为百年氏族,但王氏奉行忠君爱国,读书博识的家风,王氏出世者甚多,有不少都外放做官,造福一方百姓。王颜卿同辈的兄弟姐妹里,不光她才貌出众,其余也都名声显赫。沈轻稚每每同她谈天,便能感受到世家大族的底蕴来。王颜卿入宫为妃,目的同姚金玉有些相仿,她为的不是荣华富贵,她为的是自己的理想。王颜卿想做女官,主政一方,为国尽忠。她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能力,若她并非女子,恐怕早就能荣登皇榜,外放为官去了。沈轻稚同她不仅说宫事,也聊政事,两人见地相仿,说起话来分外顺畅,故而颇有些心心相惜之感。此刻也是如此。沈轻稚问她:“听闻你最近又读了新书,可有什么见地?”王颜卿端起茶杯,冲她恭敬敬茶,然后才娓娓道来:“娘娘,臣不敢说有何见地,但读书丰识,确实能从书中学到知识和见闻,我如今读的名叫《桃园志》,讲的是一人误入桃园,见识世外之景的游记,读过之后,初时觉得颇为清新,可细细想来,却又觉得桃源乡虽好,却并非久居之地。”太后听到她们的闲谈,不由也加入进来:“我也曾读过这本书,颜卿你说说看。”王颜卿便立即起身,恭敬向太后行礼,然后才落座开口。她的声音很轻,却吐字清晰,能让上首几人听到。“回禀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臣以为桃源乡的美好,其族人的安居乐业,美满富足是建立在与世隔绝的基础上的,自然,也得外世太平,远无战火,一但战火波及,这份美好就会立即粉碎。”“不能靠自己安身立命,我发自内心觉得不安。”“故我之见,这不过是一本避世的幻想之作,这世上并无真正的桃源乡,也没有真正的桃花源,这书看看也就罢了。”沈轻稚同苏瑶华对视一眼,一起看向王颜卿。王颜卿那张淡然素净的淡颜上,难得涌起些许薄红。“怎么?是臣说的不对?”她有点迟疑了。太后便笑道:“不,你说的很对。”此时大殿之上,殿下觥筹交错,虽无歌舞升平,却依旧热闹非凡。有些话,沈轻稚不好说,却也能点到为止。“颜卿所言皆是我思,颜卿,我便以茶代酒,敬你一杯。”王颜卿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