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覃突然打断了他。
沈青飞不禁露出了一个迷惑神情,要他上来对战的是他,他准备开打了叫停的也是他, 这个姓秦的剑修在想些什么?
秦覃:“无需对我留手,我听闻你能御使别人的剑,那就来试试你能不能拿走我的剑吧!”
沈青飞挑了挑眉,还是决定和他讲清楚:“你用的剑不是你自己的, 我如果现在御你的剑, 这场战斗就毫无意义了, 没有交手, 自然称不上切磋。”
这话说的, 秦覃的脸瞬间就黑了下来,他冷哼一声:“这把剑虽不是我的,但我也用过几次, 早已建立起了联系, 我倒要看看你的御剑本事是不是有大家说的那么玄乎!”
沈青飞几乎要叹气了, 他来正阳峰是为了打探“敌情”,摸清可能会有都对手们的战斗习惯和风格,结果“敌人”却不肯战斗, 那他岂不是白白上擂台一趟, 还要展示自己的御剑技能……听起来, 他仿佛是来做耍猴表演的。
但秦覃梗着脖子一脸倔强的模样沈青飞也很熟悉,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在改变对方的想法,于是他平静地伸出了右手——
就那么一瞬间, 秦覃手中的剑几乎是激灵了一下, 游鱼般从秦覃手中挣脱而出, 飞向人群, 在人群上方转了一圈,引起一阵阵惊呼,赚足了眼球,最终才飞回秦覃面前。
沈青飞一脸平静地问:“可以了吗?”
秦覃的脸色依旧有些不太好看,他曾听过别人说起沈青飞,无数次。
当初沈青飞在华清宴上的那几场战斗,在他被胡为峰胡长老收入门下后,就成了人人皆知,人人分析的对象,他当初使用过的手段,被所有同阶修士几乎是翻来覆去地讨论琢磨,所以没人不知道沈青飞拥有可以御使他人剑器的手段。
但同时,大家也知道他这御剑术的弱点和应对方法——如果沈青飞要将对手的剑从他对手手中夺走,既需要时间,也需要不停施加影响,只要对手和他的剑的联系足够紧密,或是对手的意志足够强大,可以抵抗沈青飞施加的影响,他便很难得手了。
秦覃和他手上……哦,现在是漂浮在他面前的这把剑联系肯定说不上多紧密,毕竟那是并非他的剑,他只是偶尔从王家小子手中借来用用而已,但他对自己的神识有信心,他原本认为,他有一门秘术,可以强化神识强度,这片大陆上可以增强神识的灵草灵丹或是功法都极其罕见,但他却拥有,所以他相信自己可以拖住沈青飞。
但他错了,沈青飞只花了一瞬就夺走了他手上的剑,那一瞬他几乎什么都没感受到,只除了一股霸道的剑意。
这让秦覃脸上泛起了一股久违的火辣,就好像有人当众甩了他一巴掌一般。
“等等,这下不算,这剑是我的,你得从我的手中把它夺走才行!”
一名浑身金灿灿的青年一边喊一边跳上了擂台,伸手将那把漂浮在秦覃面前的剑拿在了手里,指向沈青飞。
他身后,秦覃瞪了他一眼,就差把“你个蠢货”这四个大字写在脸上了,但按照擂台规矩,他既然已经输了,就得下台,更没法左右谁接下来要挑战沈青飞,于是,虽然他的目光简直如同锥子一般能在那金灿灿青年的背上戳出两个洞,但只要那金灿灿的青年没有反应,他就不得不离开,并让他们去切磋,去战斗。
而那金灿灿的青年岂止是没有反应,他简直是毫无察觉!
秦覃气得一挥衣服下摆,下了擂台。
至于再一次被喊话的沈青飞,只能说一回生二回熟,他再次动了动手,那柄刚回到金灿灿青年手上没多久的剑便欢快地挣脱了它的主人,飞向了沈青飞。
金灿灿的青年呆滞地看见他对面那个人伸出了一只如玉般的手,轻巧又干脆地将他的剑拿在了手中,然后用一种有些无奈的声音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可,可以了……”金灿灿的青年有些磕巴地回答道,“我,我的剑能不能……”
沈青飞放开那把剑,让它回到了自己的主人手上。
金灿灿的青年安静如鸡地下了擂台,擂台下一片安静,既没有惊呼,也没有窃窃私语。
擂台下的围观众人的想法其实都很大同小异,在秦覃被夺剑的时候,他们都觉得那是秦覃托大,秦覃拥有神识秘术这件事情并没有告诉过任何人,他原本打的主意其实是,没人知道自己的神识强度异于常人,其他人看见的只会是自己用着不属于自己的剑,抵挡住了沈青飞的御剑术,这样自己的形象便会在这群人眼中更加莫测,但没想到……
没想到沈青飞的御剑术比他想象的更加强大,所以围观群众只是单纯地觉得秦覃一贯自负,这次也托大,结果砸到了铁板罢了,所以当金灿灿的青年跳上擂台时,大家都觉得,这次沈青飞或许依旧能夺走他手里的剑,但绝对要费些功夫,费些时间,绝不会像从秦覃手中夺剑那般轻松写意了……
没想到。
众人脸上不禁齐齐露出了一丝凝重。
他们没想到沈青飞从这两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