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盐和她们都不是一路人,不要拿她们跟她比。行了,你可以收工了。”
油盐不进的结果就是,孙津明临走前提醒他,“失恋归失恋啊,明早的早茶会,别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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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是礼拜天,昨晚应酬桌上约好的,原班人马,一齐到赵先生下榻的酒店吃早茶。
说是吃早,还是定在九点一刻。
孙施惠一早被孙津明的叫早折腾醒,起来洗漱的时候刮胡子又找不到替换的刀片,二楼连廊里就在喊保姆,“齐阿姨,卫生间的东西是谁收拾的?”
保姆向来不管这些,有专门的定时保洁过来。
齐阿姨这头才安置好老爷子的吃食,听到楼上那位一大早十吨的起床气,很难不起毛,连忙揩揩手上楼,书房对面的卫生间里,施惠在翻箱倒柜地找他那什么刀片。
他亲自找了一转,还是没有。
齐阿姨小心翼翼道:“按道理那些做保洁的不应该这么不当心的。什么样子的,不行,现在去买?”
施惠咬着牙刷,不说话。就是不说话才要命,弄得齐阿姨心里直打鼓,她其实想问的,到底有没有啊,是不是你用完了没补货啊。
最后没辙,施惠翻出了电动剃须刀,这才了了事。头发乱糟糟地,一只手撑在洗手台盆上,一只手在刷牙,不时在镜子里打量自己,一截牙膏沫在唇上,他不伸手拿毛巾,却是拿手指刮掉了。
最后吐出口里的泡沫,说话了,要齐阿姨下去吧,只知会她,“通知保洁把我院子收拾出来。”
齐阿姨有些意外,“你这是要搬回来住了?”
“我不是一直在这住?”
说真的,齐阿姨来孙家这几年,就没见施惠脸上有过热乎气。你和他聊个天吧,也提心吊胆的,不知道哪句就能把你问住。“不一样,爷爷是盼着你能正式搬回来住嘛,他一个人也冷……”
“行了,你通知保洁去收拾院子。还有,我书房以及卫生间的东西,暂时别动,我自己处理。”
“嗳。”
保姆笃笃下楼去,孙施惠利索的洗漱刮面,换装打理好了,下楼的时候,正巧在楼梯缓步的落地窗看到后头他从前住的院子,悬山顶的三间格局,冬暖夏凉,孙施惠在这院子里住到成年,整整十一年,他也没觉得这处在乡下的老宅院有什么出挑之处。
喜欢这里?住这干嘛?桃花源记?社恐福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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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惠从楼上下来,孙津明已经到了,他们出去吃早饭。
孙开祥自从养老开始,就不管孙儿的事了,而至于孙津明会不会跟老爷子讲,孙施惠也从不过问。
这次这个民间博物馆的地标联名项目,是施惠自己投资的。
孙开祥只问了昨晚进展如何,孙津明也一般述职的口吻。看到施惠下来,话锋一转,说快腊月二十四了,施惠准备在二十四这天回请爷爷这段时间的探病的人情。
孙津明是母亲改嫁带过来的,为了本家兄弟里一条声,才跟了继父姓,只是到底继子,这才没真正从金字辈。
十来岁的时候清明祭祖的家族会上,孙开祥看他写得一手好字,就一直额外别看些。后来孙津明继父过世了,孙津明关系尴尬,就索性自己出来了,施惠回国后,正巧缺个可商量的帮手,孙开祥就把津明招揽了过来。
“二十四那天,我妈估计来不了了,她也不习惯这种场合,就托秋红在乡下屠宰场买了点rou食让我带过来。也算慰问她二叔子了。”孙津明话说得轻且俏,情意确实半点没怠慢。
“要你妈费这个钱作甚呢,她自己一分都舍不得花的人。”孙开祥一向对本家那些兄弟及妯娌们,都记得清清楚楚。门户来往,不论高低,只论情分。
孙施惠一向对这些枝枝蔓蔓的人情世故不上心,看着孙津明叫人抬进院子里两半身猪rou、羊rou,只考虑,没地搁,等到二十四那天再给厨房师傅用,也不大新鲜了。
属实近水灭不了远火。
他和孙津明一起出门的时候,津明问他,“听说你要搬回来了?二叔今朝脸色都好看了起来。”
“嗯。我比药还灵光了?”
“盐盐劝的?”
二人还没走到大门口呢,孙施惠忽地偏头,脸色不快,“我搬回来,用得着一个外人劝?”
“得了吧,有时候,多少个内人偏抵不上一个外人呢。”
孙施惠这个人就是不信劝,他连同自己一起诋毁了,“呵,在这个家里,你我都是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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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施惠一天的行程,从早茶会到下午的实地考察,忙到三点多,他才琢磨出一件事,吩咐司机帮他跑一趟了。
晚上约了先前在拂云楼照面的区政府的几位。孙施惠说,今天就提前还席了,过两天家里摆宴还一些亲戚朋友去探爷爷的人情,人多口杂的,也不便请诸位上门,就这小宴提前请了。
领首的不答应,怎么好端端的摆酒席,偏把我们单独剔出来了。我们有什么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