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盐白一眼老板。
岂料这个女人更起兴了,“比施惠还好看?”
汪盐板着脸,“姚总,现在上班时间,我在跟您汇报工作。另外,提醒您,不是只有异性上下级才存在sao扰的定性的。”
姚婧笑得咯咯地,一秒回归正经,“行了,不是看你周六看到孙施惠送花给我,你那酸溜溜的样子,谁高兴和你磨牙。”
“他送他的,关我什么事。”
“怎么不关你的事。孙施惠说了,是听盐盐说的,也时常听盐盐提起姚总。没机会拜访我,这才借探病的缘故,慰问一回。”
“好家伙,”姚婧喟叹,“这好看的男人言语动听还真是杀手锏啊。别说,我真有点心晃晃的。”饶是汪盐嘴硬不承认,姚婧眼光毒得很,“说吧,你俩有什么勾当?不是睡过了,也离睡过不远了。”
汪盐有那么一秒,犹如被人捉住了心脏,还是齐腰狠狠捏住那种,上不得上,下不得下。
一大早,“没头脑”老板碰上了“不高兴”下属,汪盐干脆起身要走,说等姚总的宿醉醒了再来。
姚婧这才假意自己打脸,说,说正事。
汪盐说见过清简街店的这个事主员工了,人确实好模样,也提醒姚总,店里确实需要这么美丽的活立牌,但是她这次额外担保的原因却不只是相中皮囊,“这个男生眼里有活,心里有成算,嘴巴也灵光。”她把周六那晚在店门口的事情简略讲了一遍,魏小满心地不坏,甚至很快地发现了客人争执里的盲点,事后处理安慰客人态度也算灵巧。
一言以蔽之,“年少气盛。我想给我的员工一次观察机会。”
姚婧签着手里的文件报表,云淡风轻地抬起目光,“汪副理,你最近真的不对劲,谈恋爱了?”
汪盐目光笃定,“谈恋爱了也不影响我的工作判断,和对姚总的述职。”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姚婧痛快点头,“行了,你难得开口求人,我不答应也得绕你一回。不过,汪副理,笼络下属就得明白,功过都得是你的啊。”
“当然。”
中午趁着午休的时间,汪盐去清简街门店再见了一面魏小满,对于察看的这次机会也说得委婉,只说是姚总额外体恤。
魏小满却频频点头,说知道一定是汪副理的求情。
汪盐不置可否,只把对于这次的处理结果知会他一下:再有一次客诉,店长直接就可以处理劝退;另外,顺利通过试用期,第一阶段的调薪也会也延迟一季度。
魏小满对于这样的结果,意外地满意。
谈话结束,汪盐让他去找店长商量恢复排班事宜。
魏小满临去前,多嘴问一句汪副理,“您为什么又改变主意了?”
“因为你能看到别人的疾苦。当然,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你有心弥补且幸运的被我看到了。”汪盐提醒魏小满,不见得次次这么幸运,也不要消费别人的同情心。守株待兔是最最拙劣的人情世故。
周一这天不到下班时刻,汪盐收到了孙施惠的微信,邀她小年二十四夜【注1】这天去孙家吃宴席。
汪盐径直回复:不去了。姚总定好的这天江南区联动聚餐。
孙施惠那头没再回复,好与不好都没有。
只是二十四这天,汪盐和家里打电话,听妈妈那头的口吻,晚上去孙家吃饭。
施惠打了两发电话,又说派车子来接,陈茵难推拒,只得答应下来。
汪盐料到今晚的阵仗不会小,孙开祥大半辈子下来,生意场上或知交或对手,都晓得孙家的底气和重量,陡然间听说老爷子病了,又在b城养了半年才回来,这上门探望的,不说把门槛踏平也差不离的。不然,孙施惠不会把这还人情的世故当桩交易在做,这其中有老爷子在拉拢和温故人脉,也有小孙接棒以来的自我根基要巩固。
总之,人情世故阡陌交通的一场中国式喜宴交际局。
汪盐没有让父母不去,当然,也不鼓励他们去。通话结束前,只叮嘱妈妈,他们家办事一向人多口杂的,你们只管吃自己的席,散了就早点回去,看着爸爸,让他少喝酒。
陈茵只当盐盐要说什么的,回她,我们难不成还不懂这个理,不是施惠一味地喊,还不高兴去呢。
他们多大的生意多高的台面,我们又不去乱凑热闹就是了。
汪盐在那头情绪不高的样子,只略微地嗯了声,挂了电话。
*
孙施惠晚上六点一刻到的家,衣服都没来得及换,就先到前院的一个开间里看家宴布置的情况。
孙开祥当年翻修乡下这套宅院的时候,特地分外多买了一处地皮,这才把前院开垦出这单独地方,留着就是有事宴客用的。
老人老思想,那时候办个红白事还都是家宴的多。现在早不时兴了,只是头些年,孙开祥在家里请客,还都是把相中的厨房师傅约过来。
嘴巴刁的那些个老伙计老江湖,也就贪图这样的新鲜,在家里院墙内吃这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