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至于某男星未官宣的商务,汪副理从何得知。汪盐也说得坦白,朋友正巧认识对方经纪人。
孙施惠从前和她约饭,碰到过对方经纪人,所谓追星的客套,汪盐和对方经纪人扩列了。
路透和营销号的风传,总抵不过经纪人亲自的盖章。
只是汪盐晓得,她那次主动地请教,终归占了些孙施惠的便利。对方玩笑,真谈下联名,记得给我寄联名的cup和咖啡豆啊。
shirley听到这额外的闲篇,倒也不说话了。和姚婧、汪副理碰杯之余,邀她们,这里散了后,我们再攒个局呢,没有男人在的闺蜜局。
去洗手间补妆的时候,汪盐才看到爸爸发过来的短信:妈妈在孙家朝孙施惠发了好大一通火。
汪盐即刻打电话回去,问怎么回事,汪敏行也说得支吾,只拣重要的说,“我到现在才知道,他们孙家是这么想你的,这么想我们的。你妈那样一个心高气傲的人,为了那小子说了多少担保的话,今晚活打了嘴了。盐盐,别说你不中意他,就是中意,你妈也是不肯了。我就是知会你,晚上别找她聊这个事,也别问她。”
“孙施惠怎么了?”
“怎么了。他反正不是什么好人。”
汪盐无端地沉默,最后也不追问了,淡然地附和爸爸的话,“我从来也没说过他是好人。”
汪盐再回包厢,姚总这头商量着转场。shirley喝多了,抛开公事不谈,十万吨火力地抨击她口里所谓的死鬼,说男人都一个样。
好起来,夸你是朵花;
丑起来,碾你豆腐渣。
姚婧早已脱离苦海了,乐观且豁达。取笑闺蜜,想起大话西游里的那句:以前陪我看月亮的时候,叫人家小甜甜!现在新人胜旧人,叫人家牛夫人!
shirley的重点狠狠地歪了,“真的,牛夫人怎么能打得过小甜甜呢!”
*
转场的私人局,抛开了上下级关系,汪盐反而淡淡的。
她陪姚总她们喝了两杯,再听她们几个女人聊的话题,全是她插不上话的,孩子、基金、限量包、老公……她通通没有。
没一会儿,汪盐朝姚婧开口,说她还有点事,先走了。
姚婧搁下手里的烟,招呼一群姐们,“哎,我们玩个游戏吧。前天我在小视频上看到的……”
给你最信任的人打电话,用时最短接通的那个,算赢家。
她们今晚的彩头就是……“用时最多的那个买单。”
shirley第一个不答应,“我和我们那位刚吵架了,我不玩了,我直接买单就行了。”
姚婧骂她没出息,“你不会不给他打啊。”
“那我给你打,你必须秒接啊。”
……
一行六七人,掐表算,打了一圈,shirley还是给老公打了,用时最多,毫无疑问地在线又吵了一架,那头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shirley说不回去了。对方:夜不归宿,再加一条。
嘟地一声挂了电话,听起来离婚就在路上的样子。
最后只剩下汪盐没打,姚婧吓唬她,不打就你买单啊。
买就买吧,汪盐说这个点她也想不到给谁打了。父母就算了,大半夜的,他们该以为她出什么事了。
姚婧:“那就打给大半夜不会觉得你打扰他的人嘛。”
汪盐寂然瞧姚婧,总觉得她怪怪的。
就在她决定放弃赌约,干脆买单的时候,想起她和盛吉安的那回:她急着给盛吉安打电话,他整整一个晚上,都没有接。
汪盐那时候头回萌生出分手的念头,因为她觉得这样的恋爱或者陪伴毫无意义了,那一刻如果她有什么危险,或者跟他求救,他甚至连最后一秒的遗言机会都没给她。
身边一群聒噪催汪盐遵守游戏规则,大家也都愿赌服输。
愿赌服输。是的,这是人的品格里,最难得也最豁达的一个。
汪盐三四分醉意,她朝她们玩笑,“我和自己打个赌,如果……”
她是说如果,
世界毁灭前,她能找到一个人,行使她的遗言机会……
包厢里放着一首曲目,汪盐的电话就这么拨通了,扬声器外放,边上还有人计时。
时间或短或长,比呼吸还紧迫,比黑夜还漫长。
忽然,那头接通了,边上计时的小姐姐呀了一声,“什么呀,这么快!”
2.27s
通话那头的人,全没有问她们这头菜市场般的吵闹,也没有和汪盐通话。
汪盐也干脆沉默,到了,她也没有说出她的“遗言”。
就在她伸手去点手机屏幕,想结束这通该死的诡异的通话时,那头先挂断了。下一秒,她们包厢的门被推开。
孙施惠一身正装西服,外头还套了件黑色大衣,他一只手扶着包厢的黄铜门把手,一只手上捏着手机,整个人占据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