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便想征求您二老的同意,我想和盐盐结婚。”
汪盐整个人傻了,她以为她算了解孙施惠的了,没想到他这么疯,有些话对于别的男人来说,要比一座山都还要重的,他轻飘飘说出来了。
那头回了句什么,孙施惠囫囵地说了声好。
挂了电话,他便催汪盐穿鞋子。
“你非要现在这个时候去撞我妈的枪口吗?”汪盐怪他太急功近利,又说他根本不懂家长里短那些鸡毛蒜皮的重要性。
妈妈当真在孙家受了什么气,孙施惠这个时候去,就是去送“死”的。
从前,汪盐领着盛吉安上门,只是周末天,来和陈茵打个招呼而已。陈茵自始至终没从麻将桌上下来,汪盐太知道妈妈那些冷落人的招数了。
孙施惠非但听不进去,反过来揶揄汪盐,“你是觉得我这两手空空地去提亲,跌你面了?放心,该你有的礼,一个都不会少,盐盐。”
他再催她,穿鞋。
汪盐一面性子急,一面抱怨他,“我脚跟破了。”
有人一门心思地要去奔赴战场,说什么也要汪盐陪着他。问题出现了想办法解决的理所当然,就是不放弃。他催汪盐,“把丝袜脱了,换裤子,换羽绒服。你脸都冻青了。”
汪盐:“我不是冻的,我是被你气的。”
“快脱,别浪费时间。”
“你出去。”
“……”孙施惠杵在汪盐眼前。
“你现在就在浪费时间。”她提醒他。
等汪盐花了点时间换了条裤子,脚跟也贴了创可贴,孙施惠已经在门口敲门催几遍了。
“汪小姐,你这是在换衣服,还是在换画皮呢?”
汪盐坐在床尾穿棉袜,二人隔着一道门,各自为战,“你再催我就不去了。”
门口的人这才熄声,等汪盐从房里套着羽绒服出来,孙施惠诋毁她,“我从前没觉得你这么墨迹。”
“现在反悔还来得及。”
孙施惠叫的网约车已经到了,他得承认,偶尔也有算漏的时候。“早知道你会提前答应我,说什么我也不会让老姚走。”
汪盐去门口穿鞋,她平时在屋里穿的一双棉鞋,干脆决定穿出门了。然后慢悠悠回击身后人,“你可以让老姚回来,我也可以当什么都没发生。”
“征信差的人,寸步难行。”
汪盐换了套穿着,没了高跟鞋,站在孙施惠跟前,平白矮了一截。她再想说什么的时候,孙施惠已经拉她出门了。
乌洞洞的楼道里,有声音问她,“脚还疼吗?”
“疼你要背我下去?”
“如果我想摔死的话。”
汪盐在黑暗里狠狠白他一眼。
几秒后,再听到他说,“下了这层楼,等有光再说。”
真到了有光的这一层,孙施惠当真要背她,汪盐却不要了。一是她脚没那么疼,二是……她不习惯有人这么假惺惺的好。
“你背我远没有我自己走得快。”
*
二人打车回到汪家父母住处,外头已经夜里十一点多了。
孙施惠敲门的动静都没到三下,汪敏行就来应门了。
老汪打开门的那一刻,面色很复杂。怒其不争之意溢于言表。
二人进门后,才发现陈茵大当家一身棉袄棉裤坐在沙发上,头发稍稍地拢了拢,离蓬头垢面也没差多少的。要知道孙施惠上回来,陈茵是把家里归置再归置,自己打扮又打扮,甚至嫌弃汪盐不好好收拾自己。
沙发上的人投一眼大半夜折腾过来的两个人,上回招待施惠的什么好颜色好口吻全没了,只问他们,“电话里说的结婚是怎么回事,盐盐,我跟你讲啊,带着身子的结婚,我说什么都不肯的啊!”
汪盐听了自己都吓一跳,她不敢相信妈妈说话这么直白。“带什么身子啊,你要不要想象力这么丰富!”
“那好端端地怎么一下子就要结婚的呀。”陈茵原本翘着二郎腿的,听汪盐这么反驳,一颗悬着的心掉下来,也换了个坐姿,身子朝向他们,随即看着孙施惠,“施惠,你说!”
孙施惠眼看着汪盐从他身边走开,回自己房里了,留他一人面对着厅里两个棘手的长辈。
孙施惠头一反应却不是急,也不是陈情状,而是……师母对晚上那茬并没有喋喋不休地要来掰扯,也没有觉得他们提结婚很荒唐,师母问话的重心在于怎么一下子都到这一步了。
原本应该缓缓而治的意思。
于是,孙施惠自己厚着脸皮找位置坐下了。上来先不说结婚的事,“师母,我知道您今天气得不轻,爷爷那里也是,席没散,就把琅华捉过去训了一通。琅华你也知道的,嘴上没个把门的,但待爷爷还是孝顺的,回头,特护和家庭医生过来的时候,她自己倒先偷偷抹眼泪了。”
陈茵听施惠这么说,吓了一跳,“那爷爷……”
“没什么大碍。一切都很平稳……师母您千